,寂静了所有噪音和人声。
柳牧白听到电话里传出李琴章和俞让的声音,雨声太大只听到个大概,最后辛燃说了什么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雨水濛濛中他无声的笑了笑,两个人不太正常的开始,岌岌可危的关系,生气抑或欣喜都很奢侈,肉体的纠缠,欲望为上才是最可取的方式,贪多必然反噬。
在他心里像是另一只鞋子落地,洛书均方才的话有了确切的答案,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卑微,但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情绪,这点上辛燃从来没有过。
人非草木,牵扯一多就会变了味道,他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并不愿意和辛燃谈感情,熙熙攘攘的世界,为利来为利往才简单。
他没带伞,小道上连个出租车都没有,他往便利店走过去,这才说:“是真喜欢还是把我当成稻草你心里真没数吗?”
不论什么时候清醒,冷静,理智这才是他。
电话那头的姑娘沉默,哗啦啦的雨声中他缓慢的说:“我不当谁的守护神也不是谁的稻草,你说这种话是气我还是要惩罚你自己?”
安静清冷的声音划破冬日的雨声透过听筒传进辛燃耳中,很冷,话里有超越这个年龄应有的理智,也游刃有余。
而辛燃有痛有火气,被人一激往往管不住自己。
话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那团火苗燃尽的时候她的火气也熄灭了。
她茫然的站了会,在俞让震惊的眼神中缓缓关上了房门,整个人脱力的靠在门板上。
手机已经挂断了。
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眶红的堪比兔子。
人小时候是向往美好的,一切苦难在向往面前都会被平复一些。
但是她生过病,世界变成灰色过,唯一的向往好像也被她搞砸了。
下雨的夜里冷,辛燃低着头抱住自己的双腿,牙关忍不住抖,她却连挪个地方的想法都没有。
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感受到这世上只有她孤独一个,没有谁爱她,没有谁在意她。
旁边光洁的鞋柜映出她的影子,半长的头发散乱的搭着,她茫然的看着自己想不很明白。
小时候总是这样的,任何事都能大过天,思维很发散却总是遇到墙,打不通看不透。
“我不好。”她轻轻说。
如果商芸和辛诚好好的,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勇气向柳牧白表白吧?
辛燃茫然的垂着头,指甲扣着地面,混沌的心渐渐清明起来。
她好像真的配不上,不是配不上谁,是配不上自己。
配不上十六年来乖乖生活乖乖学习,向上的那个自己。
仿佛在这一刻少女拨开迷雾真正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你要的温暖也永远不会来。
“我不好。”她又说。
脱光了勾引俞让?她说出这种话来……
好像从一开始她做出比较不合常规的事,目的都是为了惩罚别人——用自己的悲惨来惩罚别人。
之前想自杀是觉得商芸和辛诚太可恶了,幻想着她死了,他们会不会后悔难过?包括勾引柳牧白偶尔也会想如果被辛诚知道会不会更气的想打死她?
她顶着喜欢这块遮羞布,给自己粉饰了各种行为,仿佛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
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无边无际溺死人的情绪里,为了不让他抛开她,发过色情照片刻意讨好过他,做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为了活下去。
柳牧白买了把伞出来,雨点落在伞上,劲力大的像是石子打在上面。
一路雨都没停,到家的时候俞让和李琴章已经等在了门口,他停住看着这两人。
俞让下意识的抖了抖,匆忙说:“牧白,我我……”错了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柳牧白叫人开了车出来,打开车门,对着两人招手:“上车。”
俞让有不好的预感,忙问:“去哪儿……”
却已经被柳牧白拽着扔进车里,李琴章也没能幸免。
在柳牧白心里别的事情都好说,不经允许干涉他的生活那就不值得原谅了。
他又拿出手机,拨通后说:“准备两面镜子,送到西郊的废厂房。”
过去的一路俞让一直很暴躁,顾及着李琴章在没好意思砸车窗,他折腾了一会终于消停下来,冷冷的说:“去就去吧,多少年没去了。”
人五岁其实不大能记得住事情,但是俞让却记得清楚,他们三个在幼儿园被人绑走,那天也是下了这么大雨,罪犯来去无踪,痕迹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他记得那罪犯拿着枪指着柳牧白的头,问他:“奶娃娃,知道我手里这是什么吗?”
那罪犯哈哈的笑:“枪!这是枪!现在就要打死你了……别怕呀娃娃,也可能先打死他们。”
他指了指旁边抱头蹲着的两个成年人,也是他的帮凶,话音落的时候那两个人可能是觉得活不成了冲上去夺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