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里?”
辛燃沉默了一瞬,回道:“老家。”
柳牧白听到这两个字火气蹭的冒起来,倏地拔了输液器,边套衣服边问:“到了吗?”
“嗯,就在门口。”
“不要进去!”他声音沉沉的很冷,鼻音很重,“你长点记性吧,讨厌一个人是有多难,学不会吗?!”
“哥哥……”
辛燃轻轻叫了声,沉默了。
她没想到柳牧白会和她说这样的话,她也本以为自己不记仇,她很会给别人找理由——给别人找对她不好的理由。
当时老人打她是气急了,辛诚打她是急火攻心一时糊涂……牧白,牧白为什么要发视频?
这会她站在门口的时候那些曾经付诸在身上的疼好清晰,这刻少女才知道她没自己以为的大度。
辛燃有点踏不进这个门去。
周间的古镇人少,穿堂风一过,屋角的风铃便响起来,很冷,辛燃打了个哆嗦,抬起头看向天空,雪花晶莹下落,初雪来的好早。
昨天大雨,早晨天晴,黄昏下雪,这个天气啊!
她撑开手接住一片冰晶,在手心里感受到了它整个融化过程,她想牧白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呀?
少女弯弯眼,笑的明媚:“牧白哥哥,下雪了。”
洛书均感受到事情不妙,要问什么却被柳牧白兜头砸过来一个抱枕,忙闭口不言了。
手机里声音沙沙响,柳牧白哪有浪漫的心情管下不下雪,又问:“他们怎么联系到你的?”
他皱着眉,穿上鞋子往门外走,那对老夫妻又来找过辛燃几次,都被黄起安吓唬走了,他们并不应该知道辛燃的任何联系方式。
然而少年这次没有等来回答,柳牧白生平第一次没有等来辛燃的回应,他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再打手机已是关机。
辛燃前一刻欣喜于初雪落下,下一刻却被打了一闷棍。
竹筒子做的长杆一下子打在她手腕上,手机应声而落滑进池塘里。
她下意识要逃却被揪住了小辫子,辛诚哪里病的要死了,力气很大摁着她的脑袋砸在门口,辛燃额头瞬间流下一道血流。
她闷哼一声,挣扎着要逃,却被辛诚摁的死死的,一张照片扔在她脸上。
十几年来十分儒雅的她的亲爸辛诚边抓着她的头砸门框边骂:“我教育了你十几年,你就回报我这个!!”
古宅的门槛很高,窄窄一道都快要磕扁辛燃的脑袋,一滴滴血滴进门内地板上,她好疼,过了一小会才开始喊:“救命!”
只是刚喊了一声就被辛诚捂住了嘴巴,他拿着一张照片指给她看:“这是不是你!你和你妈怎么都这么贱啊!”
辛燃睁开乌青的眼睛,是她的性爱照片,这张照片她在洛书均的手机上见过一次,是俞让偷拍的,怎么会到了辛诚手里?
辛诚瘦的皮包骨的一张脸上神情可怖,又一棍子打在辛燃背上:“我今天打死你,那么一点点就学着勾引人,欠教育!”
辛燃笑了,眼角却落下了泪,是真要教育她,还是打她出气,抑或是想打她引某个人出来?
“你打我没用啊!爸爸,”辛燃说,“你就是打死我,妈妈也不会来见你,她不要你了!”
也不要她了。
少女哈哈的笑。
辛诚被她笑的沉默了,半天眼里涌出一抹狠色:“你就是欠教育!”
他拿起竹筒子一棍子打在辛燃大腿根上,而后点燃一支烟,烟雾中他似乎沉静下来,半晌说:“我打你一顿,给你长个记性。”
似乎很讲道理的样子。
辛燃流血流的意识都有点迷糊,呓语似的说:“你上次打我她就没回来,这次也不会回来,你死心吧。”
辛诚顿了顿。
商芸刚失踪那阵他是打过辛燃一次,拍了她遍体鳞伤的照片发给了商芸,她没回。
他沉默抽着烟,趴在地上的女孩儿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是个野种,白养了十几年。
他怒道:“和你妈妈没关系,是你不检点欠教育!”
辛燃这会又觉得人生来不公平了,凭什么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大,凭什么她那么气愤却没有力气反抗!
又是凭什么打她!
因为她不说话一棍子又落在她腿根处,上面,鲜血已顺着额头流到了脸上。
她几乎要晕过去,迷糊中她感觉到那棍子打在她小腹上,进而击打她的下体。
我会死吗?辛燃想,被打死会不会太丑啊?
“我真的做错了吗?”她迷迷糊糊的问自己。
她就是想找个人好好爱着,然后他也爱自己就好了,真的错了吗?
她想有人爱她,也不行吗?
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她穿着羽绒服都觉得皮开肉绽了,好疼啊……
她记得小时候门边的箩筐里都会放一把剪刀,不知道这会儿还在不在哪里,她手摸索着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