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的花——有回击的心却没有给人致命一刀的狠。
喜欢我的小姑娘
“那之前你回去干嘛?”钟毅问。
“回去看一眼。”柳牧白说。
半年前他回去过一次,辛燃长大了些,在湖边和同学说说笑笑。
同样的下雪天。
旁边一只大鹅被他们逗的嘎嘎狂叫,小姑娘柔柔嫩嫩的,笑眼明亮,应该很招人喜欢。
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子,活的开心又轻松。
他默默跟了半天,没去打扰。
回到家爷爷说:“当年不怨我,你自己发高烧烧迷糊以为小丫头死了,人家自己也乐意不见你,你怨谁?”
“我听说你还想发什么视频,谁生的你!这么没道德!怪不得别人离开你那么高兴!”
是吧,在她心里他对她一定不好。
时光过去了,别人有了新生活,再去打扰有点不道德。
以前离开一天也要找过来,现在不来了……喜欢他的那个小姑娘应该真的死了。
感情应该是个即收即放的东西,从那一刻起他就停止了想念。
才开始不太容易,后来随着时间过去,也就真不想了。
提起辛燃钟毅多少有些不自在,其实第一眼看到辛燃时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也便记住了这个小姑娘。
去古镇那天她跟了辛燃好久,看到她被辛诚拖进去,但是没救她。
他的成长历程非常凄惨,妈妈在他五岁时被特警击毙,爸爸在他七岁时销声匿迹。
没爹没妈的孩子,寄养在亲戚家,对于一个敏感的孩子来说,这是一场悠长的灾难。
他顶着大人们“若无其事”的白眼和嘲笑长大,这种若无其事就是表面上不显山露水,但是处处轻视你。
他总是得不到相应的尊重,偏偏又爱用一副张扬的眉目武装自己,压抑之下极度的自尊,发泄口似乎只剩下报复。
李琴章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一点没犹豫,然而刀锋向前刺向柳牧白时却鬼使神差的避过了要害。
钟毅沉默的看了柳牧白一眼,最终仰躺在沙发里,半闭着眼道:“对……”
对不起啊,兄弟,他心里轻轻说。
又忽而睁大眼睛想起了件事:“李琴章现在在哪儿?”
柳牧白:“非洲,流浪,大概。”
钟毅:“……”
一个月后,辛燃参加化院面试。
虽然她最终没参加化学竞赛,但得益于柳牧白当年的补习,老师们问的专业问题她几乎对答如流。
最后一位姓周的教授问她:“为什么想学化学,将来准备做哪方面研究?”
本科阶段其实还是通识教育为主,方向都不太确定,专业成绩好的师兄师姐大三时才可能进入导师的实验室,谈研究有点早。
周教授说完几位老师的目光都看向辛燃,小姑娘板板正正坐在前面,不慌不忙的,很拉好感。
场面话在辛燃肚子里滚了一圈,最终她却想如果在一辈子打交道的事情面前都不诚实那多累呀。
“我没有很热血的原因老师,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最先接触的基础科学就是化学,于是在心里生根发芽想要尝试一下。”
而且她也清楚自己不是天才型的能力者,科研这条路未必走的出名堂,就还是想坚持下。
周教授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满不满意她的回答,顿了一下又说:“看你表格里写的,将来想做有机方向,对有机化学怎么看?”
辛燃一一回答了,结束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做到最好了,便不多想,回去继续本专业的考试,安安静静等结果。
放暑假前夕她收到了来自教务部的邮件,她成功转了专业。
闻慧听说之后哭的“丧心病狂”,之后突然又多疑起来。
“你不会是因为我上次说同性恋什么的,为了避嫌才转专业的吧?”
“不是。”
辛燃开心的不行,生不出半分分别的幽怨。
这一刻她只觉得画画、学习各种设计软件、读艺术史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人生仿佛从一堆乱麻里重见了天日!
可惜这种开心持续了没多久,新学期开学之后她就被繁重的课程和实验压的随时能跪下。
一个学期快速飞过,已经是十二月末。
圣诞节这天晚上十点半辛燃才从实验室出来,宁晨在她旁边哈欠边感叹:“国内就这样,大多都是廉价劳动力,后悔转专业了吧?”
他们班一共三十二个人,五个女生,宁晨是其中一个。 ??
基础学科的就业环境一直不太好,这点也是辛燃最初选专业没选化学的原因,好在房子卖了个好价格她以后不用太忧虑。
至于欠柳牧白那些钱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上了,而商芸现在风生水起,已经完全洗白成了中年励志女性。
她和宁晨俩人裹紧羽绒服,累的不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