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瞎猜:“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了爸爸。”
陆父见他作势要挂电话,忙关心了两句:“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和室友关系还行吗?我看去又瘦了,钱不要省,多买点自己喜欢吃的。”
陆见森想到那把自己丢在KTV的室友就头大,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敷衍道:“没瘦,吃得也挺习惯的,你别担心啦。”
“还有啊,团团,”陆父神秘兮兮地凑近镜头,像是躲什么人似的,小声道,“这个女孩子的问题吧,你可以慢慢来,咱们有的是选择余地,没必要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陆见森嫌弃地看了父亲一眼,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人可以谈心的,或许向父亲倾诉一下也不赖:“爸爸,其实吧……他不怎么理我,我自己热脸贴冷屁股,难受死了。”
“哦——原来团团是感情上碰壁了,来爸爸面前哭了啊,”陆父笑着打趣,看儿子张牙舞爪地要挂电话,才正经起来,“喜欢这种事吧,你也强求不来,她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喜欢你你逼她喜欢也不成,但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理解的事,我的建议吧,就是你要慢慢来,两个人慢慢接近,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喜欢你了,当然,也有可能你追着追着就不喜欢了。”
父亲给他说了一段大道理,陆见森听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陆父看着自己儿子,欣慰地叹了口气:“哎,我们团团也到追人的年纪了,真好,爸爸为你骄傲。”
“别,就一点小事,”陆见森至今不太习惯父亲这样芝麻大点事都要夸他两句的教育方针,挠着下巴和父亲又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不过父亲说得对,向海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他的身体,也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一路追到了美国来,可覆水难收,他们俩在一个学校已经是既定事实了,那他大不了再努力努力更接近对方,成为一个更优秀的,配得上他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向海醒来的时候就开窍了,和他来告白了呢。
陆见森在床上想得美滋滋的,在窄窄的床上勾着腿滚来滚去,又把脸埋在被子里傻笑,全然没半点刚才的难受劲儿。
滚了一会儿又开始觉得饿了,今天一整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看看窗外夜色也深起来,走出房门,却看见带他去聚会的室友韩谦在餐厅里坐着玩手机,见他出来,举着一只手示意他别动,又刷了刷手机,才抬起头来:“陆见森,你怎么还没做晚饭啊?”
陆见森皱了皱眉,不太舒服对方这样的语气,却也没别的反应,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今天不想做晚饭。”
“啊,我还一直在等你,你做一点吧,反正又不麻烦,”韩谦把一条腿“啪”地跨到他面前的凳子上,视线又粘回手机上,“我看你不是买了个炖锅吗?炖个汤,你一个人也喝不完不是么。”
陆见森眉头拧得越发紧了,看对方一直在玩手机,也就没理他,径直往外走去。
“哎,你别走啊,”韩谦这才站起身来,要来拉他,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我靠,你不会是在气昨晚的事吧,我那不是,和别人赶下场去了啊,我以为学长带你回来了呢,再说了,你不也全手全脚地回来了么,我们室友一场,这才刚开学,别搞得太难看吧。”
陆见森在身后朝他比了个中指,嘴上的话还算客气:“抱歉,我真的很累了,宿醉不舒服,随便吃点就准备睡觉了,你要去食堂么?”
韩谦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陆见森没理,自顾着出门去了。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韩谦给他穿小鞋,因为身体缘故导致性格阴郁,从小到大不待见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列个“愿意和他说话的人”这样的清单才叫合理。
——他只想要喜欢的人对他好。
陆见森晃着步子去了食堂,他们学院算是比较年轻的,所以食堂也不算大,但定制披萨有名得很,陆见森一直都挺感兴趣的,今天总算是有空去吃一趟了。
如韩谦所说,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自己做吃的,他算是微博上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平时会分享一点简单的快手菜,也会拍一些有意思的小视频和吃播。
第一周他整个人都有些亢奋,开学第一天去了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天天变着花样给自己做东西吃,刚好寝室里就他和韩谦两/个/中/国人,出于礼貌邀请了他一两次,却没想到这人自来熟到都要要求他做饭了。
他做的饭才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吃的!
陆见森想得有些气,笔在菜单上戳了个大洞,又小心地抚平了。
他学着前面人的样子点菜,肉类可以五选三,有两个单词他不认识,认识的三个里面又有一个他不吃的,懒得拿手机查单词,就在剩下的两个里面随机挑了一个,并默默祈祷这是个一天波折后小小的惊喜。
酱选了他认识的烧烤酱,另外两个虽然眼熟但没尝过,不想不确定因素太多,也就没选。还有个选项是甜的,他这才注意到还有水果披萨这样的选项,听起来有些邪恶,但他又忍不住想要尝试,算着自己哪天空点,可以来尝尝。
蔬菜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