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宇间不耐烦之色愈浓,叫吴王瞧得心头直跳,所幸对方道:“可以。”
他二人做定买卖,从头到尾没问过楼湛的意思。吴王又行了一礼,不敢多留,告辞离开。
楼湛出身昆仑,以他年纪来说,实是这代中的佼佼者,若非看出吴王有不臣之心,也不会甘做他两年侍卫,不过各取所需,而非卖身给吴王做奴仆,未料今日横生枝节。
他身材高挑,这会儿浓眉皱起,显出几分少年稚气,悄悄看了眼闻人羡。对方也正看过来,纵然吴王已经走了,他脸上仍满是不耐烦,神情未有半点宽缓。
楼湛在吴王身边两年,别的没学会,先学了装乖卖巧,笑嘻嘻行了一礼,道:“往后日子庄主可要多多关照我。”
闻人羡闭上眼,道:“你走。”
楼湛忙道:“这可不成!王爷才把我借给了你,我总要显出点本事,才不至于没饭吃。”忽地发觉对方神色有些不对,那脸上的不耐竟像在忍受痛苦。
他脑中灵光一闪,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箭步冲上去,拿他臂膀,口中道:“庄主若不舒服,我扶你回房去?你屋在哪?”
闻人羡也会武,抖袖震开他手,道:“聒噪!你再叨叨,吴王来要人时,我便给他一具尸体,谅他也不敢和我计较!”
他声色俱厉,楼湛笑道:“这可没意思了。你要我走,方才又为何指我?”才说完,背上汗毛倒竖,身前传来大力,不及反应,被人扑在了地上,撞得晕晕乎乎,眼前发黑。恍惚里,瞧见头顶上左右摇荡的刀口剑刃,直至胸前一凉,被人扒开了衣裳,才猛然醒过神。
因自小练武,他身体比同龄人壮健,已有了不薄的胸肌,小腹也能瞧出点块垒,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闻人羡居高临下,目光落在他赤露的胸膛上,脸上不耐减去许多,伸手摸了上去。
楼湛方才与他说笑,此时神情转冷,抬手一掌拍向他。对方却俯下/身,与他贴靠在一起。
闻人羡身体滚烫,有一种生铁的味道,是常年铸剑生成的。他的手也并不光滑,布满茧子,像一张砂纸,轻轻抚过肌肤,便留下一道红痕。
少年人最容易动情/欲,楼湛本就是个精力旺盛的,此前虽不以为自己喜欢男子,这会儿见他身材俊伟,容貌出众,心中一荡,想:我要与他处一阵子,同他睡一睡也不妨事,总是快活的。
第2章
隔了衣物,对方下/体又硬又热,试图挤进他腿间,楼湛心脏怦怦乱跳,耳朵发热,腿上稍稍放松。
闻人羡自他脖颈,吮咬向下,到胸前时,舔了舔立起的乳/头。
“哎!”楼湛双腿微曲,叫了出来,暗自咂摸了一下,去按对方后脑。
闻人羡不知何时落了发冠,长发披散,微微有些蓬松,其中一缕拂过他手背。他手臂一麻,临时改了主意,拿手指绕了一圈,主动抬起上身,去亲吻对方。
唇才碰到对方侧脸,闻人羡身体一僵,将他推开,斥道:“滚!”自己抓了衣服站起来。
楼湛敞着衣裳,胸前痕迹斑斑,撑坐起身,笑道:“方才分明是闻人先生自己靠上来的,怎么倒打一耙?”
闻人羡犹陷在情/欲之中,满面潮红,气喘不定,他扭过头,不再看楼湛,在原处踱起步,嘴里低低念着什么。
楼湛原本笑他虚伪,见这模样,敛容细听,起先听不清楚,后来声音渐大。
“罗渡……罗渡……罗渡……罗渡!”
闻人羡垂下头,十指插进自己发里,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楼湛看得胆战心惊,疑心他走火入魔,正要上去察看,对方豁然转身,往外头走去。
他身上原就一件单衣,方才厮磨之间将腰带落了,草草披在身上,又是散发赤足,若不识得他,多半当他是个疯子。
楼湛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
山庄里人不少,只是闻人羡平日里积威甚重,这些人远远瞧见了,俱都往旁回避,压低了脑袋,没一个敢抬头,没一个敢吭声,更没一个敢上前。
闻人羡是庄主,庄里属他地位最高,没有顾忌,一边走,一边高声喊:“罗渡!”
他喊了许久,声音嘶哑,楼湛本以为罗渡是他朋友,现在觉得恐是仇人。
庄里引来平望湖水,修了一片小池塘,池边停着一座画舫。此处温暖如春,湖水不曾结冻,舫边垂柳绦绦,随风摆动,一人从画舫里走出来,撩起柳枝,笑道:“今日怎么这么着急?”竟是个襕衫士子,清俊温文,腰间佩剑,风度翩翩。
他笑容满面,口气亲热,有种古怪的黏腻,与清爽容貌截然不同。
楼湛见了他,心道:他就是罗渡。
罗渡也见着了他,许是不认得人,笑容转淡,手搭在剑柄上,竟显出几分杀意来,冷冷道:“你是何人?怎么跟来了这里?”
楼湛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被闻人羡一把搂住,转眼间腰带落在了地上。
“等等!”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