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眉强忍住怒火问:“徐大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女人啊。”他笑着转过身,可人家却是相当认真的表情,看了就让他心虚,这分明就是要逼自己表态。
“你好好回答我。”她今天就得让这家伙说个明白,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的和对方相处下去了。
☆、名正言顺的徐太太
徐广罄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女性友人。”
卢小眉失落的转过身,慢慢的走出了里屋,恰好碰到兴冲冲跑进来的宝泉。她理都不理就径直奔了王妈的南房,这些日子恐怕她都要和下人住在一起了。
“卢小姐怎么了?”他问道。
“甭管她,有事儿?”
宝泉点头:“报社用我的稿子了,说下个月刊出。”
广罄也替他高兴:“你写的东西不错,人得有自信么,尤其是男人,没自信吸引不了女人。”
他笑着说:“我不用吸引女人,我都有媳妇儿了。”
独眼龙关好房门,拉着他坐到床边,郑重其事的说道:“明个你和我去趟大杂院,咱们给大伙把钱发了。”
“看来真要散伙了。”他叹了口气,眼下物价上涨,人心惶惶又有几个人会去茶楼看戏曲相声呢?他不能一厢情愿的让徐广罄为难。
“嗯,你和杏儿跟着我干,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只要我有口饭吃,就会分你一半儿。”他说完便拉住了小兔子的手,温存的凝视对方。
林宝泉低着头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好好伺候我就得了,这就是你最好的报答方式。”他对昨晚的激烈运动相当满意,事后抱着对方睡觉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他磨磨叽叽的问:“我们留在北平还是南下?”
“你想去上海么?”广罄问。
瘸兔子很吃惊:“你想去闯上海?”
“我有朋友在那里,至少上海谋生的手段多一些,不过我觉得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如果开春南方的局势稳定,咱们就南下。”虽然离开北平他不舍得,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吴帅那边有亲戚的照顾自己可以安心,更何况日本人也不敢调动他老人家。
宝泉思忖了片刻:“我得问问媳妇儿,我没意见。”
“好,征求她的意见没错,别因为这事让你们小两口吵架。”他松开手,来到桌边取出了一份契约,递到了小兔子手中。
“这是?”
“你的卖身契,你收着吧,我不需要它了。”此人跟了他半年多,帮自己赚钱又在床上像女人一样的伺候着,算是劳苦功高,这笔账就一笔购销了吧。
宝泉盯了他好久,才木讷的问:“我欠你300大洋呢?”
“不用还了,就当我送你的,这点钱不算什么。”他摸摸对方的脸蛋,这小子其实不算傻,至少用“周到的服务”抵消了“卖身”契约。
“钱我必须还你。”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松口,如果自己接受了徐老板的好意,似乎他就真的和窑姐没啥分别了,甚至还不如窑姐,因为人家做皮肉买卖是光明正大的,而他还藏着掖着,这倒显得更加龌龊无耻了。
徐广罄见他表情坚决,只好说:“随你便吧,你愿意还我不拒绝,谁也不会嫌钱烧手的。”
宝泉挑起嘴角笑了:“嗯,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得努力,虽然我现在稿费很少,但我会继续多写东西的,有机会拍成电影的话,我一定请你去看连场。”
“我等着那一天。”广罄欣慰的笑了。
两人虽然基本确定了未来要南下的方向,但事实却出人意料。就在徐老板给大家发了散伙费后的半个多月后,卢小眉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乎徐广罄作为孩子的亲爹必须负责,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娶了卢小姐进门。
然而,战争期间一切从简,他们只是在家里摆了几桌酒席请亲朋好友过来吃了顿饭就算是把婚事办了,可卢小眉心里却很别扭,总认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今小眉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徐太太,俨然成了一家之主,就开始对王妈指手画脚起来了,甚至连小瘸子也敢使唤。
“宝泉,能帮我去买点水果吗,我身子不方便,麻烦你了。”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王妈则在一边晾衣服。
林宝泉本想回屋继续写东西,听到她这么说就笑着点头:“行,嫂子,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买?”
“桃,荔枝,西瓜。”她笑眯眯的说。
“好,我马上就去,杏儿,你有什么要买的吗?”他问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媳妇。
“买点儿大葱,蒜回来,哦,还有白面,你问问多钱一斤,别稀里糊涂的。”她在切肉丁,晚上弄炸酱面,宝泉和广罄都喜欢。
“哦,知道了。”
他刚要出门,就看到徐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对懒洋洋坐在院子里的小眉说:“你也动弹动弹,老坐着不好,帮杏儿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