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买点便宜的菜回去,大米和白面涨价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打算储备一些,李宝海推着小木车,车上了两袋大米和一袋白面,还有油盐酱醋之类的必备品。
可李宝海就和没瞅见他似的,从师弟身边走了过去,媳妇王氏也白了宝泉一眼匆忙赶上了自己的男人。她认为林宝泉是只白眼狼,广罄茶楼被大火烧光根本就是活该!
“那两人你认识?”广罄没见过宝泉的师哥们。
他苦笑了一下:“我师哥和嫂子。”
“哦,怪不得杏儿不让我收了他们呢,瞧那两口子的德行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甭搭理他们了。”他是出来混的人,这种市侩之徒见得多了。
“我们兄弟一场,能帮还是要帮的。”他回头看看在菜摊前挑挑拣拣的两口子,心里挺不落忍的,得找个机会去探望师傅师娘,顺便留一点钱给他们好了。
徐老板忽然来了兴致,连忙问:“咱去大杂院找三爷喝酒去吧?”
“等把菜拿回家的,总得和她们说一声。”上次二人跑出去彻夜不归老婆的脸色就有点难看,要是再无缘无故的“失踪”非得和他闹起来不可。
“成,我也不想听我娘们唠叨。”他说完就叹了口气,还是宝泉运气好赶上杏儿这么明事理的媳妇,他是家门不幸才娶了卢小眉这个婆娘。
两人把买好的东西放回家,便匆忙奔了大杂院,但养尊处优的小眉却忍不住了,她追到门口喊道:“你们可不许一宿不回来!”
“嫂子,放心吧,我们不会太晚的。”林宝泉做出了保证,却让广罄狠狠瞪了一眼,他马上就蔫不出溜的走到了此人身后,不敢再吭声了。
王杏儿把饭菜端到院里的石桌上:“你也别太为难他们了,两个大老爷们整天在家蹲着肯定会烦,让他们过去和大伙聊聊也好。”
小眉抱着胳膊走到她身问:“姐姐你太好脾气了,万一他们出去不干好事去怎么办?”
王妈忙着给三人盛饭,默不作声,她倒是觉得女人最好别太管着男人为好。
她坐到小眉对面,笑容可掬的答道:“别想这么多,他们都这么大人了,会拿捏分寸的。”
“反正我信不过广罄,他以前和好几个女人好过,我就怕和哪个没断干净,你说我都要为他生孩子了,他还老惦记着往外跑,我心里能好受么?”她想和丈夫多说说话,可两人的话题很少,除了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觉外,其他时间都是各自呆着,她看听留声机,对方则听广播要么就是和林宝泉泡在一起,她这婚结得怎么这么没意思呢?
“你得保重身子,现在孩子重要,别生气了,来,吃饭吧。”通情达理的杏儿给她弄了一碗炸酱面。
暂时逃离“监控”的徐老板和他的“小兔儿爷”来到了大杂院,正好赶上周婶做晚饭,陈三爷看到二人马上过来热情招待。
老吴头带着几位艺人去了广安门的一家茶楼驻场,虽然收入微薄,但总算能糊口,不过眼下生意清淡,不知道那家茶楼能支撑多久。
“正好你们来了,咱一块儿喝几杯。”三爷很开心,连忙进屋拿酒杯去了。
周婶给他们端来两碗麻酱面,笑呵呵的说:“大家伙儿还没回来呢,等到家都得十点多了,那边拉得比较晚。”
徐广罄接过面条,忙问:“王记茶楼不大,客人多是普通人,大家做的会很辛苦,反正没事儿,我这院子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乐意,你们就在这儿住。”
“哎,要不是您一直收留我们,我们真就没地方去了。”周婶坐到凳子上抹着眼泪,虽然生逢乱世但能碰到徐广磬这样的好人,他们总算是幸运的。
“婶子,别哭,咱们在一起互相照应,再难的日子也能过去。”宝泉说,这老两口无儿无女也挺不容易的,周婶就指着刘大嘴说快板赚钱糊口,还要为老来打算,多留点积蓄。
陈三爷拿着酒坐了下来,对周婶说:“大妹子,今天你也和我们喝两杯,一醉解千愁,来。”说完还给周婶倒了一小盅黄酒,然后又给广罄,宝泉满上。
“三爷,院子就麻烦你多操心了。”广罄喝干了酒,立刻觉得精神舒畅,还是出来自由,在家都要憋闷死了。
“我是闲人,能给大家办事挺高兴的。”他乐呵呵的说。
“原本我和宝泉打算去上海,可上海也被小日本包围了,眼下还得留在北平,不过闲得真他妈难受。”广磬愁眉苦脸的干了杯中的黄酒。
陈三爷说道:“现在日子还能过得去,就怕以后物价飞涨,日本人在外面和别的国家打仗,从咱们身上压榨钱财物资,饥一顿饱一顿是早晚的事儿。”
宝泉问:“咱们就打不赢小日本了?”
“你没当过兵,不知道真正的国军是啥样子,咱的武器,给养都比不上人家,斗可志和胆魄却不比他们差,输就输在武器和装备上,差距太大,我们十个对付人家五个,那都是靠血肉之躯肉搏,太惨烈了。”徐广磬说完,就给自己满上了酒。
“赢是会赢的,只是代价惨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