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霉运!
“徐老板,两年没见,发福了。”孙崇徽笑得花枝乱颤,还朝林宝泉微笑点头。
广罄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长肉呢,可惜还和猴儿一样瘦。”
“我得保持体形,哟,这孩子是你两谁的?”他低头看着戴皮帽的文韦,这娃娃长得真漂亮,皮肤雪白,眼睛水汪汪的。
“是我的儿子,孙先生。”宝泉说道,他倒是对此人印象不差。
“你都有孩子了,我记得两年前你们二位都还是单身汉呢,徐老板也娶妻生子了吧?”他笑眯眯的问。
“那是自然,不和你废话了,我们要回家吃饭,再见!”徐广罄下意识的要躲开这个瘟神,再不跑他说不定又要倒霉了。
“再见,孙先生。”宝泉儿拎着东西,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抱着孩子的男人身后。
孙崇徽望着二人步出酒楼的身影,自语道:“这世上真是啥人都有,单单就有爱和男人在一起的。”虽然他对林宝泉也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不过让他和同性坦诚相见的滚在床上他必定会有反胃的感觉。
“孙先生,让您久等了。”一位清瘦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身穿灰色的大衣,头戴同色的帽子。
“倪先生,咱们上楼吧?”他热情把对方请上楼,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一楼的大厅,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两人进了包间,点了菜,就迅速关好了门。
倪先生低声说:“这次的搜捕规模很大,好多人都被抓进去了,我们都在等着上面的指示。”
孙崇徽点了支烟:“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们的情况,才好向上面汇报,出了裴级三这种混蛋,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疏通关系花钱的话有些人还是能放出来的,你整理一下就回重庆,这里不安全。”
“那学生们怎么办?”他很放心不下。
“我会再找联络人的,现在得保证你的安全。”孙崇徽说道,他得先保证自己人的安全,再设法救出那些天津锄奸团的学生。
“那我就听从安排了。”倪先生叹了口气,李如鹏、曾澈、丁毓臣都被汉奸和日本特务折磨致死,这三个孩子很年轻,人生的精彩仍未体验,就早早的走了,实在是令人悲痛惋惜。
“至少上海的人还在,现在所有的团体都要停止活动,学生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一冲动就不听劝告。”孙崇徽很头疼,但沦陷区的抗日工作必须依赖群众,尤其是这些年轻的学生。
“他们也是爱国心切,毕竟都是孩子。”倪先生刚说完话,就有人敲门,是伙计送菜上来了。
两人立刻转换了话题,聊起了“经商”之事。
正在此时,林宝泉和徐老板也回到家吃上饭了。陈三爷高兴的抱着文韦,给小孩子夹菜,他特希望这娃娃是自己的外孙,但这都是他在做白日梦。
“三爷,要不您和我们去上海得了?”这几年,广罄一直在供养老人,虽然每月钱不多,但足够三爷生活开销。
“我去了能帮你们干嘛?”他还是留在北平看宅院比较稳妥,而且他和老吴头,刘大嘴他们已经处得不错了,经常一起喝酒闲聊。到了新的地方,他会寂寞难耐的,况且北平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更加舍不得。
“您和宝泉一起住,我找个老妈子,您帮着照顾文韦就行,他也挺喜欢您的。”他觉得这个安排很好,但就怕老人家不同意。
陈三爷想了想,就笑着说:“成,只要宝泉儿不嫌弃,我乐意。”既然广罄把这对父子托付给他照顾,他就义不容辞了。
林宝泉放下筷子:“我当然愿意,要不家里冷冷清清的就我和儿子没啥意思。”
徐广罄满意的点头:“有您在我放心,现在哪儿都不太平,家里多个人安全。”
小文韦忽然张着手说道:“徐叔叔,鱼,要鱼。”他够不着小酥鱼,很着急。
独眼龙立马给他夹了一条放进碗里,要是煮的,他可不敢给孩子吃,就怕小娃娃被刺卡到。
陈三爷忍不住说:“这孩子倒是更爱黏着你,才几天就老跟在你屁股后头转悠。”
宝泉也赞同,或许人的喜好也会遗传给下一代吧。
一周后,参加了吴大帅轰动北平的“出殡仪式”之后,徐广罄才带着宝泉父子和陈三爷回到了上海,用了三天他就搞定了房子问题,在慈云街买了一套四室的公寓,又以最快速度的购置了家具和生活用品。
浅野的秘书李汶浚也过来帮忙,带了很多油盐酱醋,大米,白面之类的必需品。
徐老板找来的老妈子姓刘,宝泉就叫她刘妈,瘦小枯干,家住在纺织工人聚集的棚户区,有着底层劳动者的朴实勤快的优点,却也不可避免的多了个缺点,那就是嘴巴闲不住,喜欢说三道四。
“林先生,大米和白面我放到厨房边上的储藏室去啦,晚饭做大排面好吗?”她能得到这份工作很幸运,林先生答应每月给她一些大米,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孙儿孙女们挨饿了。
“好,麻烦您一会儿把阳台收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