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公爵说到做到,刚送走已经被刺激到脚步虚浮的迈克医生,就找人安排了下午要公开这些的相关事宜。
他显然早有所料,比起他的游刃有余,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完全无法淡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瑞西娅迫不及待的质问儿子。
艾瑞尔没有回答,而是牵了一下边上顾哲的手。
顾哲脑海中早已乱成了一团,被艾瑞尔触碰到后,他触电了一般直接缩回手,退开了一步。
“阿哲。”艾瑞尔此时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日里撒娇一般的粘腻,他非常冷静的建议道,“你想和我谈谈吗?”
顾哲只问了一句:“刚刚的检查结果,不可能有误差的,对吗?”
“是的。”艾瑞尔凝视着他,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你、真的是你”顾哲的神情极为痛苦,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漂亮。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抵死缠绵、倾诉爱欲、相拥而眠,他本以为不会有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存在,却万万没想,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顾哲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本能的想要逃避这一切,转身就要离开。
艾瑞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紧紧缠绕上顾哲的心脏,勒得他似乎浑身都疼痛了起来。
艾瑞尔知道顾哲现在需要单独的空间,没有紧追不舍,他在心里盘算着接下去的每一步,那些他已经在心里推演过无数遍的步骤。
“解释!”阿瑞西娅冰冷的声音响起,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胸口不断的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真的要听吗,母亲?”艾瑞尔表现得十分淡然,仿佛是在询问今天晚餐的菜色。
“解释!”
“好吧”艾瑞尔对上母亲严厉的目光,神情坦然,“顾哲的孩子是我的,他是在非自愿且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孕的。是我伪装成别人,强暴了他。”
“啪!”阿瑞西娅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甚至连放下的手都微微颤抖。
她的婚戒上有些锐利的部分,甚至在艾瑞尔白皙的脸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她平时最是疼惜自己优秀的独生子,尤其是他那张与自己和丈夫相像的漂亮的脸蛋,但此刻她已经愤怒到无暇顾及这些:“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你知不知道这根本就是犯罪!”阿瑞西娅厉声责骂道,“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
她气愤到语无伦次,顾哲是个什么样的人,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完全摸清了。他沉默内敛,道德感极强,尊重他人,同时也聪明果决,并不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草包。
其实她心里早已接受了顾哲作为自己的儿婿,只不过碍于他怀孕的状况,并没有表露罢了。她作为一个女性,对顾哲的遭遇从私心来说自然是非常同情的,她甚至在心里诅咒过这个破坏一切的强奸犯。
却没想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知子莫若母,她看着艾瑞尔和娜塔莉长大,非常了解这两个孩子。
娜塔莉表面叛逆乖张,甚至有时看起来疯疯癫癫,但她的天性是向善的,她总会以避免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而艾瑞尔则与她完全相反,他从小就善于装乖讨巧,看似是个令人省心的好孩子,个性却十分偏执决绝。他的行为时常透露出一种天真的邪恶与疯狂,不受道德与规矩的约束,被身为母亲的她纠正过无数次后,慢慢演变成了更加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
奥古斯特作为父亲,对此倒是没什么怨言,他认为作为未来的公爵,这样的处事方式倒也没什么弊病。如果他的儿子表里如一,真是个柔弱的小白兔,才会让他感到困扰。
如果说娜塔莉这样的人,是沐浴在阳光里的,那艾瑞尔就是隐没在阴影中的,虽然这和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截然相反。
阿瑞西娅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心仪的对象作出这样的事,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强迫得到顾哲!
然而事已至此,她已经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教训这个已经成年太久、且极其擅长阳奉阴违的儿子了。
“现在开始,未经过顾哲的允许,你不许再对他进行亲密接触!”
“知道了,母亲。”艾瑞尔的舌头舔了舔挨打那边的口腔,有点疼,她的母亲确实气得狠了,“我不会再那样了。”
“你们的婚礼会被推迟,在你学会尊重他人之前,绝对没有资格与别人缔结婚约!”
艾瑞尔没有顶嘴,只是情绪不高的垂下了眼,他半边脸颊微肿带血,半垂下的紫眸看上去失落幽怨,不知来龙去脉的恐怕都要以为是他受到了欺负,十分具有欺骗性。
但阿瑞西娅不会再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她吩咐庄园的安保将他禁闭在自己的卧室内,不得随意出入。
这完全关不住艾瑞尔,但他很识趣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