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而,把那个关于.的策划给我一下哦。”一把甜腻得要死的男音带点娘娘腔的语气叫着坐在他后斜方的白皙男人。
“拿去。”皮肤白皙的男人抓了一把对方想要的文件直接递给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皱着黑眉,似乎不太喜欢对方这么叫他。“还有,别叫我那个名字。”淡淡的不耐烦。
“叫一下会怎么样嘛,又不会少一块肉~”伸手接过被人喊“小幸而”的男人手上的文件,顺带摸了一把拿着文件的纤白手指。
男人毫无表情的脸蛋透露少许的厌恶与不耐,眼镜后不明的情绪闪着,想着要爆发些什么的唇只是动了几下便又只能无比无奈抿着唇平息下来。
这些也是偶尔会出现的事情。
有时他向上级反应他被人骚扰的,上层反而跟那些骚扰过他的人同样露出那种眼色。
心里微微阴暗了些,也只能作罢,他可不想愚蠢到被人以上级的身份压制他,然后让对方控制自己。兴许对方是个有色心没色胆,居然也没有以这种上司的姿态来骚扰他。叶幸而心底下还是松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下次不能那么愚蠢。要不然什么都玩完了。
最后也只能以生存为计,养家糊口,也只能将就将就。
但这种事对他来说依旧是很害怕。即使他无论怎么掩饰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的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与情绪,可一被人碰触他就觉得身体里的寒冷从脚底窜上脑部,全身都泛起细微的鸡皮疙瘩,脸色就会变得苍白无力,他觉得他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掩饰不了脸部的装饰。
但兴许那些人也都是些不会做得太过的人,毕竟他依旧是个男的,没有女那么软嫩,就是偶尔会忍不住伸出手摸他,或者嘴上调戏他两句,也没有其他动作。
这个对于他来说还是能松一口气,只要他身体的秘密不被别人知道,那才是最好的。
所以在这里工作,他渐渐也就习惯了那些人对他的骚扰,心里想着能避则避。逃不过就借题发挥躲避。
叶幸而细腻得连毛孔都没有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生得比较俊俏的脸容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他在这间公司干了将近5年,时间也不能说是长或短。
现如今都快奔三的老大叔了,依然是个平平的小职员。可他却没有想要力争上游的任何想法,每个人都有能力的极限,也许他的能力就是埋头苦干,不生是非。
母亲以前说过,以后无论出来工作还是做什么。能做到的就做,不要与人攀比,不论做任何事情,多做或少做都不会少块肉,别人叫你做事就一定要做,做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忍。
只要对方不过分,忍是可以的,但对方实在过分,又不是自己的错误,那就不必忍。从小时候母亲就是这么教着他,身体畸形的他,非但没有令母亲厌恶与抛弃,而作为他的母亲更加怜爱他,给他最大的支持与鼓励。
即使他以前在校的时候很多人讨厌不愿跟他玩耍,他一律都觉得无所谓,也多得他天生就长着一副如同女性的阴柔,又显出拥有男性的俊俏,毫无表情的脸蛋,身上也散发着属于清冷的气息,让人更加不愿意靠近他,却很喜欢远远看着他。
他倒是觉得不错,没人靠近他反而觉得一身的轻松,不必与过多的人接触,知道他身上的秘密的人则是少之又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让叶幸而褪却了少许年少时的青涩,他变得更为冷清,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让人不易靠近的气息,但平日来爱与他来往的女性同学却不觉叶幸而难相处。
而男性同学则是看着嗤之以鼻,却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叶幸而高中三年也就浑浑噩噩地过着,大概是庆幸他母亲给他取的又带些女气的名字?让他高中三年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
因为母亲怕他的身体会给他带来很多不堪,或者什么遭遇,怕被别人知道了,会被污亵,会被欺负,最后可能会承受不了而选择轻生,那不是作为他的母亲所想要看到的。
即使这个名字放在他的身上多么地娘气多么地让人可笑,他也觉得无所谓,因为那是他母亲给他取的,也是给他的运气。就一直这样混沌地过完高中三年。成绩处于一般的水平,考不上好的大学他也不觉得失望,因为他根本不想上大学,想出来工作赚点钱陪着母亲的身边。
直到高考的时候,母亲的离世消息一直循环在他的脑海里。随随便便地写完考卷就跑去见母亲。仍是没能赶上最后一面,那时的他哭了一个礼拜,他真的很软弱,这是他知道的,他并不能像其他男的哭了一次就不会再哭,而他却偏偏哭了很久很久。
之后毕业证书出来了,老师问他还要不要去上大学,一般的大学他可能考得上,好的待遇的大学他就可能进不了。
他并没有选择要上什么大学,母亲的离世,他生命中最大的支撑点已经没有了,他很胆小,也很怕再继续上学,更害怕在社会之中立足。他这样的身体,每当母亲那双枯黄瘦小的手掌握住他的时候他就觉得特别地温暖,他想。他想一辈子就这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