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憋得多难受啊不是。
怀着这样的美好想法,沈仙君这一觉睡得相当愉悦,期间苏雅覃还过来一次看看他,顺便放下那条勒令绣纺紧急赶制出来的漂亮缎带,看到弟弟睡得毫无防备的舒服样子,苏阁主感觉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多好啊……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情况了。
苏姑娘刚刚发完这样的感慨,转身出门就抓到一个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前前任皇子殿下。
“喂,你又在这儿干嘛?”她恶狠狠地过去想要抓住对方的耳朵——当然,像以前千百次那样没能成功,“凤洲正睡着呢,你不许去打扰他。”
作为炫弟狂魔的苏阁主早在这次过来之前就把弟弟的所有事情散播得人尽皆知了,现在天机阁中哪怕是洒扫的下人都知道阁主带回来一个眼珠子一样宝贝的男人……哦弟弟,并且这位小公子还有一位特别特别满腹诗书虚怀若谷的师父。
莫玉笙几乎是以一种近似于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些年的好朋友呢,真是不忍心联想她得知真相以后的样子。
不过该回答的话还是得回答,不然立即遭殃的就是自己了:“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
“……”苏雅覃警惕地看着这个童年玩伴,“不是,你怎么就忽然盯上他了呢……这么多年没见你有过这方面的倾向啊。”
“可也没有另一方面的倾向对不对?”莫玉笙用诱惑的语气忽悠她,“你看,我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就是为了遇到凤洲的!”
“……你们才刚见面没有半天!”苏雅覃终于想起来哪里才是最不正常的了,“你甚至都没跟清醒的他说过一句话……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祥云纹的鬼话,你以为这样荒谬的理由我会接受吗!”
她看着对方的目光几乎已经称得上敌视了:“我警告你,帮助你复国是因为你的正统身份,因为我爹当年的理想,可你利用我一个人就够了,如果敢以这种方式把主意打到弟弟身上去,别怪我跟你翻脸无情!”
“我没……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莫玉笙很无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好吧,”苏雅覃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他“是的”,莫玉笙只能举手做投降装承认道,“好吧,也许有时候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可难道我还会出卖自己的情感和身体吗?那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对你这样做呢,相比之下,等一个不知道会否出现、并且现在还不知道才具如何的苏家独子,我是疯了不成?”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苏雅覃的态度软化了些许,虽然还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但好歹不像刚才那样连头发都快防备地立起来了。
莫玉笙为了博得大姨子的支持也是拼了,他决定把最重要的筹码一次性甩出来。
“这样吧,我向你保证,”他信誓旦旦地举起一只手,做出指天发誓的样子,“不管今后身份地位会否改变,我这一生一定只有苏倾这一个爱人,除他之外再不考虑其他,如有违背愿受天罚不得好死……行了吗?”
苏雅覃愣住了。
这个承诺太重太重,尤其是对于一个有志于要当皇帝的人来说,简直没有什么比这更荒谬不经的誓言了。
可莫玉笙就这么做了,做得毫不犹豫,毫无顾忌。
“你疯了吗!”怕吵醒屋子里的弟弟,她压低声音惊呼起来,“你怎么能发这样的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莫玉笙笑了,笑容沉稳而温柔,“我这辈子不会再看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与别人诞下子嗣,从身体到心灵,我都全部属于我爱的人。”
“可……可你的身份……”
莫玉笙的表情很坚定:“连给自己最爱的人安全感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去角逐皇位呢?宗祠里有不少年龄合适又血脉纯正的孩子,到时候我完全可以选择一个人过继到膝下,和自己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怎么会没差别呢,没差别的话,为什么不如放着汝南王一系不管就算了,反正他们也是宗祠子弟啊。
况且作为上位者,婚姻又岂是只为诞下子嗣的工具,下面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那些波谲云诡的局势,难道就不需要两个人的结合来维持了吗?
“当然不需要,”莫玉笙对这个问题笑得很开怀,“那是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借助的方法,我自然有许多办法可以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干嘛非要自甘卑微地出卖自己的感情和身体?”
好嘛……原来作为皇帝三宫六院都是在出卖自己啊……
苏雅覃表示对此她无话可说。
“你现在纠结的也不过是我是个男人了吧?可如果凤洲自己愿意,你也就不能说什么了。”莫玉笙得意地挑起眉毛,看到平时伶牙俐齿的苏阁主被自己辩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感觉相当不错。
苏雅覃最在意的确实是弟弟本人的态度……任是莫玉笙把自己吹出花儿来,若是弟弟表现出一点半点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