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醒来的动静后,很快也睁开了眼。
“早安。”他向我微微一笑。
“早,想吃什么早餐?”
我走到床边,将枕头堆成一个弧度较大的斜坡后,尽可能在不触动他伤口的前提下让他靠坐在床上。
“想吃的早餐这里应该不会有,所以普通的就好。”
“哦?不妨说来听听。”我扬眉。
“即使是开罗市内的中式餐厅,也没有卖鱼粥的。”向修聿温和地看着我。
“鱼粥是吧?”
我用手机通知两老过来探班后,朝他比了个手势。
“一个小时以后我会拿来的。”
“我等着。”
他的笑里有着淡淡的宠爱和期待,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眼神,我自若地走出病房。
付钱借用了市内某家中餐馆的厨房,我在偌大的流理台上大开杀戒,轻驾就熟地将一条肥硕的黑鱼送上西方极乐世界。
当香气四溢的鱼汤在锅里翻滚时,我适时地加入适量的印度大米以及各种调味料。半小时后,俞记靓鱼粥便新鲜诞生了。
当我带着鱼粥走进病房时,像是期待已久的向修聿脸上浮现起温和的笑容。
“找到了?”
“算是吧。”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鱼粥顿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本想将碗递给向修聿,但回想起他背部的伤,我便拉过椅子坐在上面,示意他张嘴。
有那么一瞬间,一种复杂的神情从他的眼里闪过。但随即他便没有异议地按照我的要求暂时充当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病人。
微妙的暧昧感缓缓地在我们周围弥漫开来。但我深信即使是如此亲密的动作,在心无邪念的人看来只不过是小辈对于长辈的一种孝心侍奉而已--至少在我身后两老的眼中是如此。
所以,我那绝对算不上好的演技必须在此时超常发挥,以期维持正常的表象。
虽然表面并无异常,但我的心跳频率似乎有不正常的加速倾向。这种突发状况导致我将第一勺烫口的粥直接送进向修聿嘴里。
下一秒种,他的眉头果然不受控制地紧蹙了蹙。
“抱歉。”我放下碗,近距离观察我的失误是否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后果。
“问题不算很大。”他舒展开眉头,“至少不妨碍说话。”
“哦。”
既然没有什么大碍,我便拿起瓷勺继续履行临时看护的职责。
“想不到开罗的中餐馆现在也有卖鱼粥了,而且味道居然还是出人意料得好。”向修聿的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赞赏之色。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我舀起第二勺粥,让它在空气中自然冷却。
“哦?餐厅的名字是什么?”
“俞记鱼粥。”
先是一怔,但随后向修聿的脸上便露出了然的笑,“确实是天下无双的鱼粥。”
“有没有感到很荣幸?”
随口臭屁了一句,不料他的回答却异常认真。
“有。”
“那就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随口作答。
“想不到你在料理方面也颇有一手。”
我扬了扬眉,“从前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因为饮食不习惯,所以经常自己动手做饭。”
“然后你就发现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向修聿颇有兴味地凝视着我。
“对。”
没有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我镇压下有些紊乱的心律直率地回望着他。当然,手上也没有停下目前的工作进度。
“修聿和小虞的感情真不错。”两老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一来一往,“很少能看到翁婿之间有这么融洽的氛围啊。”
“这都是小语的功劳。”向修聿温和地微笑。
“小妮子古灵精怪。”两老十分赞同地呵呵直笑,“有她在的地方,处处都是一家亲。”
“是啊。”吃完最后一口粥,向修聿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
借口将空碗拿去流理台清洗干净,我终于暂时得以松口气。
冰冷的水冲刷过手腕,也带走了些许莫名的焦躁。
我发现,向修聿的魅力就像是埃及幽灵的双眼,靠得太近症状就如同中毒,身不由己的状况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因此,保持一定的距离实属上上策。必要的话,还可以在脖子里挂上纯银的十字架或者是银子弹以确保绝对安全。如果这样还不保险,相信佐罗的面具或者是海盗的宝石眼罩会是最好的选择--……唔,扯远了。
为洗干净的碗找了个地盘安家落户,因为暂时没有想要出去‘享受’一下中毒滋味的欲望,所以我干脆背靠着流理台悠闲地哼起了‘Only At
Night’的旋律--单调的声音虽然无法比拟管乐多变的音律,但曲子里那种无人时分才会有的不羁、放肆和无拘无束倒是被我发挥得淋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