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凑到他家主子面前:“皇,黄公子,您说笑吧?”
苏胤在小石椅上坐下,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地喝一口清茶,反问贺清玉道:“你觉得呢?”
“我!”苏胤这么一说,贺清玉又觉得不像了。
他家主子他了解,苏胤从小是嫡子,若是想要什么,那一定是势在必得,那气势就好比山上的土匪,恶劣又霸道。当然,他家主子从来不用硬抢,都玩阴的!
所以看苏胤这会儿还有空和他开玩笑,贺清玉觉得,苏胤应该是另有打算的。
想通了这一点,贺清玉对苏胤正色道:“行!我这就给您请人去!”
贺清玉说完话,转身正准备往悦临客栈去找明清湖的老板,只是他双脚刚踏出小凉亭没半步,身后便呼啦一声响,贺清玉回头:
他家主子飞出去了!
贺清玉被定在了地上,心里纳闷地想,不是没兴趣么?怎么都飞到台上去了?
第 10 章
玉莲台升到了最高点,岸边的人群蠢蠢欲动,都等着去接容念抛出的绣球。
他扫一眼沸腾的人群,低垂下眉眼,后仰,用力抛出了手中锦簇的球儿。
红色的舞衣随风翻飞,衣边金色的蝴蝶盘旋而舞,人群沸腾至极点,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对准了空中旋转的绣球,却没有人注意到,舞台已经空了。
容念那一下后仰的力度很大,他站在玉莲台边缘,因着那一下,脚上的青布小鞋打了滑,整个人都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是风平浪静的明清湖。
即使锦瑟曾经一次次用现实教会容念这个社会的残忍,教他如何放开挣扎去面对这个社会,但是容念骨子里的那些坚持,这一刻战胜了他的理智,它教唆他放手,它教唆他决绝。
从小路子闯进锦瑟的庭院的那一刻,容念就已经决定了,他选择放弃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从前那个最简单的自己。
*****
只是有些东西就像生来便注定一样,要发生的,你怎么挣扎它仍旧还是要发生。
容念从台上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湖边一座小小的凉亭内,突地飞身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苏胤脚尖轻轻点过面如镜一般的明清湖面,水面只来得及漾开一小圈波纹,他便又是一个纵跃,一把接住了半空中正欲下坠的红色绣球。
湖边立时传来一片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大家纷纷猜测今年的第一位新郎官定是要出现了!他们都纷纷往湖边跑去,想要迎接这位将要迎娶花娘子的新郎官。
只是苏胤却并没有往湖边飞来,他脚下又是一点,一个起跃后竟是往玉莲台而去!
人群霎时间不动了,没有人知道苏胤想要做什么,众人只能将视线定在苏胤身上,随着他起落的身影再一次看向玉莲台。
但是让众人惊讶的是,准新郎也没有落在玉莲台上,而是“噗通”一声,往玉莲台下方的明清湖坠去!
众人顿时惊呼,有人大叫着有人落水了,也有人很镇定地继续观看事态发展。
而玉莲台下方水花四溅,湖边看得清楚的人却也只见一片暗红的绣缎缠绕一缕青丝,没入了水中。
人群里有人道:“难不成是那花娘子落水了?”
经这人一提醒,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群议论纷纷,都在想这花娘子怎么就落了水?这接绣球的玄衣人,又是何方人士?竟能连接两次踏水升空而脚尖不落地!这般奇人也是特意来参加这花娘会的?
人群涌动,索性还有那知轻重的人,知晓有人落了水,立刻着了人去通报那明清湖的老爷,救人是重。
而相比于湖边如炸了锅一般的嘈杂,水下的光景,安静得恍如隔世。
容念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什么填塞住一般,无法感觉任何东西,唯一强烈的感觉便是窒息,快要撕裂呼吸的难过。
他闭上眼睛,任自己浸没在这种窒息中,不做任何挣扎,任由身体往深处坠去。
这一刻他的心底从未有过的平静,所有的都将离他远去,即使那些他珍惜的人和事,也会连同着那些一起失去,很痛苦,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容念这么想着,直到感觉有东西碰触到自己的嘴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很柔软,他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那是什么东西,却突然被人一把攫住下巴,有什么强硬地抵入了他的口中!
容念惊得一下睁开了眼,一个冷峻的男子直直地盯着他!
这个人是谁?
来不及思考什么,容念第一个反应便是要推开面前的男子,这个人,这个人竟在湖底,轻薄他!容念感觉理智快要烧没了,他伸手一把想要推开面前的人,不想这人像是和他对上了一般,他竟伸手一把将他揽在怀中,在他口中翻搅的某个东西更是往他喉咙深处抵去!
容念很生气,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抬手,狠狠地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