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7。痛入心扉 重見光明</h1>
孤獨的生活在一個猶如籠牢的地方。方嫣,空床獨守的成熟女性。每隔一天按兩次撥號,聽一聽傳來超市的男經理的親切問候。習慣了多年以來在校園裡群體生活的方嫣,像個啞吧不知如何說應酬的客套話了。簡單地說出她今天所需的蔬果和肉類,份量越少就越好,好等明天也能夠打電話給13號Dicky介紹的超市分店男經理陳大文先生,聊天根本不是她的動機。一整天下來想找個聲音聽點人說的方言才可以繼續有那份存在於當下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在暴雨的夜裡就有連場的綺夢。更不幸的是在Dicky離開回老家的這三天裡,夜夜都暴雨不斷,加上打雷閃電。床上的方嫣簡直被夢裡的癡纏和離紅叛道的淫蕩行為,每每在紮醒後就倍感愧疚和空虛,這種矛與盾的衝擊,渴望愛與被愛的女性內心,被那名護理員搞得有點身不由己了。
度日如年,掛牆上的古老吊鐘滴答嘀?的在告訴它主人時間這無情的東西是不等人的。方嫣心裡分析了難怪老處女或剩女這等物種在外頭面對異性甚至同性時那種讓人難以相處的古怪脾氣和有點變態的舉止行為,就是長時間獨居和宅在家裡所衍生的副產品。這類副產品影響一切常態的生活哲學,改變人生觀,扭曲了對愛情的闡釋。蛻變成自古有男人女人之後的玫瑰之戰。寧死都把男性踩在腳下,用說話用行動用盡一切方法都要奚落他們和嘲笑他們。從愛到恨,從恨極而不知何解變成要置對方于死地。男人嘛,配種的馬,那裡有芳草就往那裡奔馳,從來都不會恨女性而變成非要把對方弄死才甘心的這類變態行為。
當然有例外的個案,就像專門擄走失明少女的那名死神君。他的心理狀態到底是怎樣的,是怎麼樣的過去才會型成這種從心理虐待到生理虐待到最後勒殺或毒殺。死神君可能是一個其貌奇醜或者自小就被家暴摧殘中長大的人,也可能被人毀了容所以才找失明的女子來發洩……。一個在不幸的家庭中長大的人。方嫣越想就越難以理解男人女人這兩種生物的價值觀。既需要對方也想毀滅對方。
走進浴室來個涼水浴可能會讓腦筋回復冷靜。想起地庫那堆搬回來的書籍,方嫣可真的哭笑不得。看電視像在聽電視,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自殺的念頭在一場暴雨的深夜,與一個看不到臉孔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後驚醒時湧上心頭的負能量想法。找遍整座巨宅也找不到可以割脈的刀片。廚房裡的孖人牌刀子太長太大太鋒利和聽說不是拿來割脈的最佳選擇。方嫣被自己的古怪想法弄笑了。誰說割脈非要用雙面或單面刀片的?家裡那麼多的繩子,不如上吊吧!家裡好像沒有梯子可以讓自己爬上天花處懸樑喔,也沒有硬座椅可以站在上面。餐桌可能提供適當的承載。印象中餐桌上面有一盞水晶吊燈……。
找到長度合適上吊的繩子後,攀上餐桌上,仰望暗淡如燭光般幽暗的那六個兩百多火的燈泡。把繩子的一端拋向吊燈。繩子繞過吊燈那直通混凝土天花上的鐵鍊。方嫣伸出另一隻手在空氣中找那根應該掛到吊燈上繞回垂下來繩子的另一端。花了不知多久才突然被手背觸及那根繩子。雙手嘗試用力往下拉,只聽到上面發出叮叮噹當燈罩與燈罩之間的撞擊聲。繩子綁在脖子上,方嫣怎也想不到該如何把腳下的金屬巨型餐桌移開,好等懸半空的身體讓繩子勒住氣門而告窒息死亡之方法。
被不知名的人在自己失去知覺時不知道強暴了多少次;13號剛好要回老家探望母親。下體被重創後還隱隱作痛,除了吃要服用13號堅持補眼的藥品,現在還有吃醫院方面開的止痛藥和一些壓抑情緒的鎮定劑。這些藥物不知道有什麼副作用,是否會讓人輕生的念頭呢?自殺賦諸實行的時候原來是那麼困難重重。家裡連一塊刀片都沒有。
從放刀具的木架上抽出德國孖人牌精鋼無比,刀鋒長約25公分的削肉刀,走回樓上睡房的浴室。把浴缸放滿熱水。水蒸氣滿布整個浴室。水可能調得太燙了,當腳趾碰到水面時,方嫣立刻把腳趾縮回來。水那麼燙,怎躺進去?然後還要拿著這柄那麼大那麼長的孖人牌削肉刀剁開左右手腕上的動脈。
手持孖人品牌刀,躺在床上想著想著的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從來都沒試過睡得那麼的甜那麼的熟。伸了個大懶腰。日上三竿,方嫣發覺身邊那把閃著寒光的削肉刀。走進洗手間洗臉時,隱約在照進浴室的陽光下,浴缸內滿滿的水反射了太陽光的溫度。
13號才離開了三天的時間。我的媽啊,還有十一天的時間要獨自面對啊!這是方嫣對著看不到自己容貌的鏡子前心裡所申訴的。昨天忘了吃止痛藥的關係,小腹突如其來的抽搐痛楚讓方嫣的瞳孔收縮,神經中樞接收到強光從眼覺膜經過視覺神經把物像轉換成影像傳進大腦皮層的視覺中樞……方嫣被洗手間裡窗外照進的陽光像鋒利的刀刃刺進眼覺膜。方嫣即時提起手臂遮擋那道刺眼光芒。半晌,方嫣心裡產生了一種詭異,但有點幼稚不合邏輯的想法:下面的劇痛會讓自己的眼睛看見東西了。
方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