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8。暗黑殘酷的前半生</h1>
許多年以前的一個大白天的日子裡。一所處於荒涼地上,雜草叢生的破舊單幢獨立屋內。狄可母親在沉睡中慢慢蘇醒。揉著眼睛,睜開雙眼,瞳孔已變成青光眼。狄母伸出雙手於空氣中,再用力瞪著雙手。狄母的叫聲響遍整個偏離人煙稠密的荒野區。幾隻棲身枯死樹枝上的烏鴉聽到這發自人類的怒吼聲,翻了幾下白眼後,繼續左顧右盼地觀看只有牠們才清楚的世界觀。
狄母扭曲變形的臉從床上站起身體,伸出雙手像個瞎子般摸著面前的空氣。
狄母一邊向前踏步一邊嘶叫:「我知道是你這個忤逆子做的好事!有膽做就應該有膽…」
房門突然被粗暴踢開,年若二十歲不到的狄可一副流氓相依門旁瞅著被踢門的巨響聲嚇得愣在門前的母親。狄母張著口沒發一言。狄可走近母親身前,稍為用點肢體的力度把母親撞了一下,母親被撞倒退兩步,然後失去重心坐到床緣上。
狄母掩面嚎叫,狄可用力關上身後門。吹著口哨離開了。
狄母:「狄之傑…這就是我跟你生下的孽種…我到今天才發覺我有眼無珠啊!」
避免人家看到自己那張被母親毀了容,戴著口罩的狄可,埋首在實驗室內鑽研著什麼似的。青蛙的四肢被釘在蠟盤內。幾名女生因怕了這名師兄而避之則吉,紛紛躲在一角窺看遠處師兄的背影。手術刀伸向青蛙蒼白的胸腹處??。狄可變得猙獰的眼神。一名生物學老師推門進來時,赫然發現了狄可的身影。
老師上前喝令:「狄可,誰批准你進來的?你已經不是這裡的學生!」
狄可轉身朝著老師的方筒走過去,老師被這突發舉動也嚇怕地退後好幾步。狄可把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加上臉上被口罩差不多全面覆蓋。狄可畢直把老師撞開一旁然後飆離實驗室。手中的手術刀往身後扔出去。手術刀擲地有聲,發出鏗鏘之聲,刀子在地上反彈起來,差點把老師的小腿上的西裝褲割破。一名女生失控地暗叫了一聲。
人潮裡的狄可,逆著人潮方向垂著首,把身旁擦肩的男男女女都撞開,逆行而上。跳上公車,擠在下班一族的黑白灰色衣裝的一堆男女中。鴨舌帽子壓到濃眉處,口罩把整張臉掩蓋,加上一副粗黑框膠眼鏡,整個頭顱基本上只看眼鏡框玻璃鏡內那雙單眼皮的眼睛。狄可站在一名長髮女子的身後,那名全黑色西裝及套裝短裙的女子已被前後左右的男女擠得只有雙手擱在胸前,借助人肉護墊對車子的搖晃不定處之泰然。她突然感覺到身後被東西在臀部上下左右磨蹭,跟車子晃動而產生的同步搖晃有很大差距。不幸的是她沒法轉頭瞄一眼誰在惡搞。往左邊隱約瞄到一個像是穿西裝的男性,右邊是一個貌似戴著帽子的四眼男性。兩個男人分別擠在自己身後。當她懷疑是那名戴鴨舌帽的男人時,那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狄可用手肘向著身旁的西裝男就是一記精準無比的軟肋攻擊。
狄可:「別以為這樣人家就會啞忍你這色魔!看啥啊!」
狄可大喊接著又是一記更恨的,閃電似的手抓著身旁緊盯著自己的西裝男的下體。西裝男連想喊的力度也告消失,雙腿一軟就要跪下來,結果被其他乘客擠回到站立的姿態。痛苦到從口中失禁地流出口水的西裝男痛極而哀號
西裝男:「對??不??起??是我不對??」
狄可喝令:「哪還不跟這位女士道歉。看看人家是否要拉你去警察局還是放你一馬!」
只聞女子的聲音響起:「算了吧!謝謝拔刀相助。」
女子辛苦地把身子轉過來,口水往西裝男的臉吐過去。西裝男無地自容地拼命擠到下車頭下車的門口處。整輛公車的人都報以仇恨和鄙視的注目禮。
面對狄可的女子,垂著頭有意沒意的偷看近在咫尺的男人。泛紅的臉在狄可眼中是害羞吧。然後讓狄可大感意外的是女子垂下雙手,把整個身體依偎到狄可的胸膛上。這一程的公車大約需要九十分鐘才能抵達上夜班的醫院。狄可享受著搖晃不定車子帶來女性肉體的痴纏。一對陌生男女無聲地彼此閉上眼睛緊靠在一起。幸好公車有空調而不至於汗臭淋漓。狄可嗅到女子的髮香和隱約傳進鼻腔的香水味。這是險被壞人非禮後的最恰當報酬吧!眼前這位女子做到了。終於抵達醫院門前該下車的站。
狄可輕輕推開女子:「謝謝,我要下車了。」
女子:「??」
目送男人擠下車。女子在車廂內朝向走在行人道上的狄可展露微笑。狄可也點了點頭,還揮了揮手表示再見。
醫院地下的陰暗員工更衣室內,儲物櫃門砰然關上,看到狄可換好一身白制蔔心一服,掛上寫有姓名的員工牌。在電子記錄時間器上插進員工卡,把上班時間準確地刻錄在白色卡的某一細小欄內。卡插回掛牆上專門儲存早午晚三班員工的工卡的最下麵的格裡。
推開太平間的密封鐵門,一道寒冷帶著濃烈藥味湧上來。接下來的九小時工作,就是把屍體一具接一具的被搬進或推出太平間。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