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江云镇的特务都知道,他们特务八处的处长,跟驻在江云镇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长是一对。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很有趣,八处处长姓沈,叫沈谦,外号窝里横。他对着外人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怂样,只有在对上自己人的时候,才会横眉竖目,大显威风。
去年年底,他奉命调查第四军独立团投共一事,谁想到屁事没查出来,还让他们军长稀里糊涂的给睡了一次——这件事情说出来很不好看,特别是在江云镇。跟南京总社不一样,八处的兄弟们都是下级青年学社吸收进来的当地人,文化不高,好奇心还特别重。沈谦给人睡了,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人当面跟他询问,可在私底下却议论得满天飞。
沈谦自己只是说自己让人给打了,而至于说他俩是一对的谣言,更加名不副实。
他后来回了一趟南京,跟他们总社的社长汇报情况——他大约是挨了骂,等再出现在江云镇,总显得有些灰头土脸咬牙切齿。
事实上,他并不敢真的把第四军怎么样,想当年在军校,他还是个学员的时候,第四军军长就是他们挂职的军事教官。他生来性格阴沉,不善交际,又不属于江山帮,除了南京特务总社社长是他在军校的校长以外,沈谦军中再无其他后台。而第四军的军长却是国民党元老——老虎屁股,他哪有那个胆子乱摸。就连他们总社社长都要时不时看一眼第四军军长的脸色,沈谦就更加不敢造次。
那次去南京汇报,社长声色俱厉的批评了沈谦急功近利的行径,并且警告他,下次再要行动以前,先跟自己请示——“手上没有证据,你就敢查他,也不想想你有几个脑袋瓜够给他枪毙的!”
于是沈谦老实了两天。
他从来没想过跟第四军军长有一腿,毕竟这位军长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没给过他十分特别的关照——那次乱性纯粹是个意外。
当时第四军高级军官全在江云镇唯一的高档酒店,小红楼上跳舞,沈谦恰好查到酒店里的服务生有中共地下党的嫌疑,他担心动静闹大,不好收场,于是自己一个人从酒店楼下摸了上去。沈谦摸得大概不对路数,他没进跳舞的会场,而是顺着楼梯爬上四楼,在一间挨着一间的酒店套房里寻找蛛丝马迹。那位服务生受了伤,一定跑不了太远,谁知道就在沈谦推开最后一扇房间大门时,第四军的军长就睡在里头。
军长姓陈,本名没多少人记得清楚,只知道上海保卫战之后,他改了名字叫陈沪宁。沈谦踹开房门的时候,陈沪宁正喝得昏头转向——说实话,这群所谓的元老,真像陈沪宁这样的人不多,打起仗来他是不要命,可等到了大后方,私人生活糜烂得不像话。
沈谦不知道他那天是在等谁,也不知道开门以前陈沪宁在做些什么,只知道当时的房间里黑着灯,拉着窗帘,就连走廊上最明亮的光也照射不进去。陈沪宁满身酒气,上衣也没穿,他的屋子里更是乱糟糟一团,床单被罩扔的到处都是,一路拖沓着蔓延到盥洗室。
假如那天沈谦头脑再清醒一些,他就该有所警觉,至少去盥洗室里瞧瞧情况,然而没有,陈沪宁喝的连他亲娘老子都快不认识了,一把搂住沈谦,跟着就往沈谦的脖子里亲,一边亲嘴里一边不干不净的骂大街——沈谦那时候还不到三十岁,十几年规规矩矩的军旅生活,基本上让他同女人绝缘,他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陈沪宁再往下摸,摸到沈谦腰里的手枪,这下他骂得更加起劲,“老子叫你伺候我,是他娘的给你脸,你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
沈谦听明白了,陈沪宁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楼下陪跳舞的女人。
陈沪宁按他按的很紧,几乎把沈谦两边的肋骨都要按断,舌头使劲舔他的腮帮子,甚至伸进了沈谦的耳廓。沈谦被他压得喘不上气,屋子里本来光线就暗,眼冒金星之后更加难以看清,就连他的耳朵里也充满了嗡鸣。
“陈长官,你看清楚我是谁——”沈谦不得已支起两条手臂,用力挡在自己和陈沪宁中间,躲避他的亲吻,陈沪宁却不肯放过他,越过沈谦的手肘,咬住沈谦脖颈一侧的锁骨,卯足了力气吮吸——沈谦脖子一侧被他啃得火烧火燎的疼,不得不拿手去捂,而陈沪宁就借着这个机会拽开了他的皮带,拿膝盖顶住沈谦柔软脆弱的裆胯,恶狠狠往上挤压。
沈谦疼得叫喊了一声,全身酸软,后背依靠着墙壁,在陈沪宁和墙壁之间慢慢往下滑,他手足无措的挡着陈沪宁的膝盖,想要拽住自己的裤腰,但是很快,陈沪宁就扯烂了他的纽扣,滑腻腻的的手指使劲扳住他的膝盖内侧,跟着往里,钻进了他的屁股里面。
那一天晚上,沈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陈沪宁把他当成了泄欲的对象,不管他怎么哀求怎么哭,都没有要打住的意思。再后来他哀求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自己把自己累昏过去。隔天睡醒,陈沪宁大大咧咧的搂着他,两个人赤身裸体躺在被子里——沈谦顶着红肿的黑眼圈,又羞耻又愤恨的想把陈沪宁勒死在睡梦中,但他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裤腰带,枪也不见了。
陈沪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咂了咂舌头,好像还在品尝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