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就看到令尹彭仲爽走了出来,对着吴纠深深一作礼,说:“启禀我王,仲爽有话想说。”
吴纠笑了笑,说:“令尹但说无妨。”
彭仲爽立刻拱手说:“今日我楚国兵马在此演兵,亦不乏各门族的私卒一起演兵,然在楚国境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因此仲爽以为,彭氏私卒,实乃多此一举,仲爽今日恳请王上,收归彭氏私卒,以充国用!”
彭仲爽的话,吴纠早就知道了,但是旁人不知道,尤其是楚国的士大夫们,别看彭家的私卒没有多少,但是那也是私卒,谁愿意把自己的私卒上贡国家,还而还是一分不取,无偿上贡的。
众人看着彭仲爽,都觉得彭仲爽可能是疯了,有些人不可置信,有些人则是别有深意,因为彭仲爽的这个态度,是预示着什么。
王上想要削私卒,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传闻,毕竟王上在渚宫附近行猎的时候,被斗家的私卒冒犯,因此有人说王上是怀恨在心,想要削掉斗家的私卒。
本来大家都不信的,毕竟因为这种事情怀恨在心,那实在太小肚鸡肠了,只不过今日众人一听,似乎还真有这么点儿苗头。
吴纠倒是淡定,看着一脸诧异的士大夫们,笑眯眯的说:“彭卿一直是我楚国的骨干之臣,如今令尹能有这样的觉悟,寡人甚是欣慰,既然令尹如此美意,寡人若是不收,岂不是坏了令尹的一片忠心,那寡人便谢过令尹了。”
彭仲爽拱手说:“此乃仲爽的分内之事,不敢求王上感谢,王上折煞仲爽了。”
楚国的士大夫们内心都炸了锅,只不过因为有江国国君在场,因此这些士大夫们不敢炸锅,只能默默的记在心中,也不敢说话,只好东张西望,但又怕被楚王抓了一个显形。
嬴豫看着这样一幕,没想到一来楚国,竟然帮楚王完成一个下马威。
吴纠笑眯眯的从彭仲爽手中接过了彭氏私卒的令节,彭氏私卒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快速下跪,山呼说:“拜见我王!我王万年!”
吴纠笑眯眯的握着手中的令节,朗声说:“如今各位已是我楚国的王军,身为楚国的儿郎,自当保家卫国,捍卫我楚国威严!”
“是!我王英明!”
因为始料不及,根本没想到彭仲爽会做的如此绝,所有的士大夫都抓了瞎,这仿佛是一个下马威,将众人都弄傻了。
江子嬴豫还笑着说:“楚国令尹大人能有如此气节,为国为民,真当是楷模啊!楚国有这样的人才,怪不得如此壮大呢。”
吴纠倒是很欣赏嬴豫的上道儿,别管他是不是油嘴滑舌,是不是十分虚伪,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相当中听的。
吴纠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归了彭氏的兵权,晚间还有给江子嬴豫准备的接风宴,设在宫中,于是众人就出了军营,又往郢都城中赶去,准备晚上赴宴。
接风宴的格调不低,排场也很大,吴纠吩咐过了,要以礼相待江子,这样一来,旁的国家才会有所衡量,来主动归顺楚国。
因为接风宴规模盛大,因此宴厅里摆不下,就摆在了花园之中,幸亏郢都的天气并不寒冷,摆在花园中反而合适。
江子嬴豫带着自己的妹妹一同过来,也是想要物色一个妹夫,江国因为弱小,嬴豫的妹妹根本嫁不出去,嬴豫这回带着妹妹过来,其实也没想让楚王娶了妹妹,而是想要物色一个楚国朝臣做妹夫,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宴席有女眷,因此楚国的女眷也理应参加,不过楚王没有后宫,也没有儿女,因此根本没什么女眷,幸而楚王有个侄女芈公主,不然到时候江国的国女一个人坐在席上,那就真是尴尬了。
吴纠和齐侯回宫之后准备一番,就准备去花园赴宴了,江子嬴豫先带着使臣在宫中临时下榻,今日宴席之后也住在宫中,等明日赴宴完毕,再搬到郢都城的驿馆中下榻。
嬴豫的队伍进了楚国王宫,便被引着去临时下榻,随后就是沐浴歇息,等着晚上的宴席。
嬴豫走进房舍,脸上的笑容就卸去了,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疏离气息,跟方才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气质完全不一样,面上是一种与年纪不符合的老城与刻板。
嬴豫似乎觉得累了,慢慢走进房舍,进了内室,就准备和衣躺在榻上歇会儿,他刚塌下来,闭上眼睛,眼睫突然颤抖了几下,随即“唰”的一下张开,眯起眼睛,快速翻身而起,冷喝说:“是谁?”
果然就听到外面有个脚步声,轻轻走了进来,是个从者打扮的男子,穿着江国的朝服,一看就是江国的随行大夫。
那从者进来之后,也没有对嬴豫行礼,十分反常,态度也不怎么恭敬,一脸吊儿郎当,说:“国君,是我呀。”
嬴豫看了他一眼,十分厌恶的冷声说:“谁让你进来的?进入国君的房舍连门也不敲,通报也不曾通报一声,这难道是你们晋国的规矩?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江国的使臣,若是露出什么马脚,到时候可别怨旁人。”
那从者仍然一脸嚣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