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头,“娘亲……万福金安。”
这一声娘亲里糅进了太多的情感,真正唤了出来,调子反而平的有些苍白惨淡。
帝后倾城的容颜一时间因愤怒而扭曲狰狞到变形,她瞪着花子期,一字一顿,“你这贱种!哪个是你娘亲!”
花子期抬起头,弯弯唇,开口道,“那六位长老,没有一位真身是狼。整个妖族独独妖王是只雪狼。”
帝后闻言身子一僵,随后连戴着华贵护甲的尾指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娘亲。其实是你甘心情愿跟妖王私奔怀上了骨肉,后来又被那人所弃,想回来继续做帝后,才骗天帝说你被捉去凌辱了一番吧?”
“可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心软非要生下我?”
花子期见她不答话,苦笑了一声,“娘亲放心,这些话我不会同别人讲。”
帝后低头抚着冰凉的护甲,冷笑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用这个把柄来要挟我,孽种,说吧,你想向我讨什么?”
“我想要什么?”
花子期抬起了头,竟首先想到了那个拿着匕首要抹脖子的少年,还有那句:你敢让我做妾!
想到了凤锦衣,连笑意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花子期朗声开口,“我要什么,自会凭本事去拿。此番,只想给娘亲磕个头,问个安。”
他说完,见帝后仍是不看过来一眼,便再次五体投地,重重的给帝后磕了一个头,“娘亲保重,孩儿告退了。”
………
九重天的景色确实非凡物可相提并论,花子期从帝后的宫殿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刚走过了拐角,熟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那人将他紧紧的抱了个满怀,总是比寻常温度要低上许多的手指在他的后脑上极尽温柔的抚摸着,“莫哭了,锦衣疼你。”
二人身量相仿,似乎是凤锦衣要高上一些儿,这一刻被人拥在怀里,花子期忽然有些释然,苍天种种对他不起之处,一个凤锦衣。
抵了。
☆、才几日没碰你,又紧成这样
太子殿寒气很重,花子期天性畏寒,本能的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又在凤锦衣笨手笨脚碰他眉下那道伤口时又疼的打了个哆嗦,花子期轻轻嘶了一声,却没有躲开,任由对方缓慢但慎重的替他施法术疗伤。
躺在九重天上抬头仰望,依然是万里晴空。云在脚下,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欺我。
凤锦衣将他的下巴捏过来,仔细检查了下他眼尾扬到鬓角的那道血痕,开了口,“仙器所伤,愈合的要慢一些,所幸割的不深,留不下疤。”
说完,他忽然一低头含住了花子期的嘴唇,四片唇瓣贴合摩擦,两条软舌交叠缠绵了好一会儿,直至吸允出情色意味十足的水声,凤锦衣才从人口腔中慢慢退了出来,擦了擦花子期唇瓣上的晶莹水光,复又俯下身,贴在对方肩头鬓角厮磨。
花子期没说话,仍是躺在那儿双眼怔怔的注视着上空出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凤锦衣的长发,在对方伸手探进他的衣襟时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凤锦衣抬起头看他,弯了唇,“我以为是子期有话对我说。”
花子期又是半天不说话,凤锦衣便继续覆在他身上,头靠着他的肩,亦是不催促。
脚边儿飘过去第三朵云的时候,花子期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语气比他当年接掌十万妖兵虎符之时还要慎重,“天地不仁,当不起众生一拜。
我爹与我,还未曾谋面,你爹又胆小。娘她恨我入骨,亦没有高堂可拜……
起来,你我对着拜一拜,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要星星不给月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凤锦衣顿时攥紧了男人袖口,将那块锦缎布料揉出一团褶皱才松开手,猛地站了起来,膝盖一打弯儿,说跪就跪,然后朝着花子期就磕了一个头。
砰的一声以头抢地,花子期怔了一会儿,噗的笑出了声,“我还没跪,你磕什么磕?”
凤锦衣跪着不动,抬眼痴痴的仰视着这男人,花子期便在对方的视线里跪了下来,眼带笑意的朝着凤锦衣落落大方的鞠了一躬。忽然一抬手,手指之间多了一株殷红的仙草。
凤锦衣认得这仙界圣物,一千年只在昆仑山南麓生得一株,唤作忘情草。食之,前尘尽断,忘情绝爱。
一时间凤锦衣眼中的欣喜尽数收敛的干干净净,如同被人从山巅一下子摔下了谷底,只剩下满目寒意,盯着眼前这男人,“你什么意思。”
这一天到处跪跪的膝盖酸痛,花子期索性直接拽倒了凤锦衣,一翻身子将脑袋枕在对方腿上,躺下之后还往上蹭了蹭,调整到个最舒适的角度,花子期将那株仙草举高了些,开了口,“你在我心口扎了一刀那日,我去寻昆仑山山圣讨来它。”
凤锦衣慢慢摸着男人柔软的发丝,拨弄起来少许,略略侧过手掌,任由对方的墨发在自己指间倾泻,刚欲开口,被花子期覆手遮在了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