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海儿拨弄整齐,又亲了亲对方的发顶,“凤一言,你要听师爷的话。”他抬起头看向谢今宵,手指抚了抚尾指上那枚血玉戒指,“师父,可以了。有劳。”
“爹?”凤一言下意识捉紧了花子期袖口,却被谢今宵一把揽到了身后。
谢今宵指尖儿燃出赤红色的火苗,火光摇曳,颜色一变成了湛蓝色,谢今宵探了手指过去在花子期眉心处一点,那男人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上浮起的白光逐渐褪去,瘫软倒下之前被谢今宵一接抱在了怀里。
“爹!”凤一言唤了一声,急忙去抢对方怀里的花子期,“混蛋!你做了什么?”
谢今宵将人放平在竹席上,任由凤一言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直到对方上嘴咬他才将这小睚眦挥到了一旁,解释道,“你爹睡了。”
凤一言也终于想起来他爹是和他商量过这件事并且征得了他的同意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吸了吸鼻子,自己陈述出了事实,“我爹要一直睡到轮回盘再开么?”
“嗯。”谢今宵扫了眼凤一言,顿觉自己极不擅长哄孩子。
凤一言像是能勘破他心事一样,抬袖子擦了擦眼泪,“我爹小时候不哭吧?”
“嗯。”谢今宵应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凤一言以为这男人会带他们一父一子回他那个鼎鼎大名的凤凰洞,结果这男人就在这幢小楼住了下来。
“为什么不领我和爹爹回九溪山?”凤一言在这男人住下的第三天忍不住问。
谢今宵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片竹林,“你不是在这儿长大的么,做什么要带你去人生地不熟的九溪山?”
谢今宵那双眼看了过来,凤一言立马低下了头,手指一下一下的插地上的土玩儿,心脏跳的莫名的快。
这男人平日里教他写字教他法术,偶尔也会陪他捉泥鳅,玩泥巴。和他爹做的事儿并无不同,凤一言却总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往这男人脸上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好意思,便不再去费心神去想。
“我爹为什么要睡那么久,他是不是嫌我烦?”
凤一言这句话一问出来,谢今宵手一顿,滑溜溜的泥鳅一摆尾逃走了,并甩了他一脸的水。
“不是。他很疼你,你爹他只是不开心。”谢今宵将少年拦腰抱出了荷花池塘,朝前边儿走了一段路,将少年放在一块晾书用的石头上。
凤一言乖乖坐在那儿,河水没过了小腿。
谢今宵浸在水里,将那双沾满污泥的脚丫洗的白白净净,继续说了下去,“他要等一个人很久。这么干熬着他会不开心。”
“知道,等那个叫凤锦衣的人。”凤一言接了一句。
“有些不开心,睡觉是可以解决的。”
凤一言眨了眨眼睛,低头盯着水面反射出来的谢今宵那张朦胧的脸,“谢今宵,你长得这么好看,有不开心的事儿吗?”
谢今宵难得的弯了弯唇角,“我是你爹的师父,你就叫我谢今宵?”
凤一言抬起头,义正言辞,“我要是不尊重你,叫你祖宗也是白搭。我真心尊敬你,叫你龟孙儿你也能感觉到我对你的仰慕。”
“……?” 谢今宵不知道此处该不该生气,酝酿了一会儿,竟笑了出来。
………
花开了五百次,是五百个春天,也是五百年。
最近有个叫阿念的姑娘总是到山里找凤一言,那姑娘是他姨母娇娥身侧的侍女,一个有着两个小酒窝的仙娥。
睚眦生长极慢,五百年只长高了几寸。
阿念个子又高在一众仙娥中极为突出,她盘好发髻刚好比凤一言高出一个发髻。
阿念在凤一言脸颊亲了一口,凤一言懒懒的转过头看了眼她的发髻。
他被一众长辈亲习惯了,并不觉着阿念亲他这口有什么别的意思。
“凤一言,我喜欢你!”
小丫头娇羞不已,迎上少年似笑非笑的视线,一跺脚转身就要跑,没跑出几步被凤一言伸手捉住了裙角。
“什么是喜欢?”凤一言问她。
阿念力气很大,一把就夺回了自己的裙角,“人家是女孩子,你不要让我说的那么明白……”
凤一言站了起来,被阿念娇羞的一拳捶中了胸口,眼冒金星,强撑着继续站立,“我们是好朋友,我得帮你仔细参谋,万一你弄错了呢?”
“我怎么会弄错!人家……人家看见你就会不好意思!”说完,阿念招来云彩,腾云起飞了。
徒留凤一言在原地目瞪口呆。好半天缓过神,余光注意到脚边的一株蒲公英结了绒球,他便原地趴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那株蒲公英的种子吹散在风里。
谢今宵刚好看到这一幕,视线随着那些飘飘洒洒的白色绒毛籽远了些,又看回仰面躺在草地上的凤一言。
凤一言随手又摘下一株碧绿的蒲公英,站了起来,几步跑过来照着谢今宵脸上吹,“下雪了!”
谢今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