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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甜泄气坐在地上,她怕草上的虫子,但是晚上温度骤减,身上的衣物都挡不住寒意。只得头皮发麻,咬着嘴狠心坐在地上休息。
怎么办?白甜眼泪又要出来,若是没人来找,她都回不去营帐的地方。
“啪!”
一只蚂蚱跳上她的手,白甜尖叫的连忙站起来。甩着手往一边退,什么鬼地方,什么破地方……虫子多,天又冷!虽然心里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想回木扎,但是此时也绷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她想回木扎,就在这种时候,让她任性一下。她想回去,木扎的百姓有家人需要大金保护……但是她也是需要家人的普通人啊。
眼泪止不住,她想母亲和父亲,想她的家。这次和亲,丫鬟也没跟过来,就只有她一个人,被带去这个鬼地方。其他和亲的公主,都是有丫鬟陪着的……
越想越泄气,白甜难过的蹭脸上的泪,忽的愣住了。
——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呜呜的喘气声!
白甜害怕的扭过头,泪吓得止住不敢落下来,她僵着身子不敢喘气,看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狼。
猛兽的眼中似是露了红光,月色下看的格外渗人。
白甜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
救救我!救救我!白甜心里喊起来,嘴上抖着不敢说一句话,她怕她一叫那猛兽就要扑上来咬她。
“白甜!”
布日固德赶着马迅速冲了过来,那人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好听过——就像是希望的指引。布日固德迅速冲过去,下马挡在白甜身前。
“我……”白甜拉住布日固德的衣服,看着男人的后背,想说什么被男人制止了。
“没事,我来了。”
那狼怕是饿的久,见又有一人冲来,跑远了些,又转身返了回来。尖牙利齿中冒出危险的声音,喉咙呜呜的在恐吓这两个人。
布日固德拿了腰间的鞭子放在手里,就在电光石火一瞬间,那狼一跃而起,血盆大口扑身过去!
布日固德正要用鞭子去打,忽的转念一想,扔了鞭子将手臂挡在面前,让狼狠狠咬了上去。看准时机,布日固德右手捏住狼颈部的骨头,被咬的手臂一齐使劲狠狠将狼摔在地面!
而后从怀中摸了匕首,没有一丝犹豫对准狼下巴狠狠插了进去。
平时宰杀牛羊猪等牲畜,都会用铁钩子勾住下巴下面的颈部血管,把血放干净了,这样杀出来的肉才好。布日固德想留着整狼皮,就拿匕首划断狼的颈部,快要碰到后背的时候才停下来。
狼挣扎了几下,呜一声断气。
白甜吓得六神无主,身子都不是自己的,看着男人把手臂从狼口里拔出来,吓得心都停了几拍。
手臂流了血,男人想用手去拍白甜的头,看到血滴下,布日固德就换了只手摸上去。
“你可没事?”男人手上仿佛没受那么重的伤,语气平稳,还有几丝温柔。
宽大的手掌摸上她的头,全身的力气仿佛终于归位。月色清冽,星光无限温柔。两颗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在地上。
白甜点点头,带着满心的难过委屈,扑进男人怀里抱紧了他。
从未见过这么重的伤,手臂上几个洞冒着血,撕了一整个外衣才刚好止住。白甜把布条打结,害怕手上用力伤了他,小心翼翼的包扎好,又看向男人汗湿的脸,担心道:“还疼吗?”
布日固德摇头:“没事,回去涂些草药就好。”
“对不起……”白甜眼睛垂下去,泪又落个不停:“要不是救我,你也不会伤到……”
布日固德武功高强,自是不会轻易被伤到。他留了坏心眼,才扔了长鞭改用手去搏。他就是让白甜心疼,这样才能欺负她。
“你怎么跑来这处?”布日固德岔开话题,捏着她的手问。
“我……我就是想散散心……不知怎的就来了这个地方。”
“晚上正是野兽活动的时候,尤其是水边,他们会来水源处等着喝水的猎物。”布日固德活动两下,站起身拉着白甜,“没事了,回去吧。”
“嗯!”
二人正要走,布日固德看着空旷四周,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
不对。
——他的马呢?!
布日固德想到许是和狼争斗那马受了惊吓跑了,牙又忍不住用力咬住磨了两下。
晚上不安全,没了马,就只能等天亮后再回去。布日固德要脱了外套给白甜垫在地上休息,白甜连忙拉住他。这晚上温度低的吓人,刚才绑手臂已经扯了衣服,要是再少一件,怕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布日固德想了想,坐在地上,拍着自己大腿,“那你坐在这里,正好也软和。”
白甜摆手:“不用,我没那么娇气……”。男人受了伤,要是压着腿,也会不舒服。
布日固德笑着点头,拉着她扯进自己怀里。“那你坐在我怀里,这样半夜也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