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地打了个喷嚏。
“诶呀,有顾客来了。”
任泽在心里腹诽道,自己来了好一会了,现在才发现,这家店老板也太不够热情了吧?
闻声而去,任泽往前台看去,一个少年也正好朝他看来,少年在与他对视一秒后,便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丝毫没有招呼顾客的意味。
任泽敢确定他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因为这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捧着一杯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任泽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刚才站在玻璃窗前冲自己瞪眼的“女鬼”,只不过在灯光照射下,她没有刚才那么惨淡吓人,精致的妆容反而被亮光衬托下显得楚楚动人。
打扮得时髦精致根本不像是磨咖啡的小工,那么老板或者说看店的小哥一定就是旁边这位了。
任泽把椅子转过来,坐到前台边,一桌子凌乱的咖啡工具让他无处放手,他只好撑着桌沿看向立在一旁的价格表,简陋的价格表上只罗列了十几种咖啡,但一种的价格都让任泽肉疼。
他快速地扫描了一遍价格,最便宜的都要30一杯,要知道他平时连杯矿泉水都舍不得买,都是自带水杯去公司接水喝,要他掏出三十块钱买杯不足200毫升又苦又涩的咖啡,他何止是肉疼,心都疼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咖啡馆里人多还好,现在加上他也就三个人,自己都坐下了,总不能又起身离开吧?何况那老板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他,自顾自地磨着咖啡豆,一张脸比身上的黑T还要黑。
“我要一杯美式咖啡。”任泽盯着那个黑脸少年语调平平道,没有丝毫囊中羞涩的底气不足。
沉默,沉默,仍旧是沉默。
磨豆机发出阵阵嗡嗡声,像是无数只蜜蜂绕着耳朵响,任泽怀疑他没听见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黑脸少年这才抬起眼扫了一下任泽,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长发女孩,淡淡道:“刚才的拉花学会了?”
女孩噗地一下喷出了一口咖啡,对面的任泽成了无辜受害者,女孩抽出一张纸巾忙道,对不起。
任泽默默抹掉脸上的咖啡渣,这咖啡磨得也不怎么样呀,摸着脸上跟碎石块一样粗糙。
“没事。”
“都怪你周然,吓我一跳。”
黑脸少年仍旧面无表情,一张脸似乎比刚才又黑了几度,任泽好奇地顺着他目光看去,原来刚才那本漆黑的咖啡洒满了流离台,像是一张白色宣纸上倒满了墨汁。
“啊,这可怎么办呀?”女孩故作慌张地惊呼,可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害怕,至少在任泽眼里,她更像是故意的,眼底的笑容掩盖不了她的得意。
“周然,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仿佛要被气得无话可说,任泽看着那个叫周然的少年眨了下眼,然后淡漠道:“把它擦干净,然后你今天可以下课了。”
要不就是少年脾气太好,要不就是他俩关系匪浅,任泽默默咂舌,他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我可以下课了?太好了!那我走了,周然,明天见!”女孩抽出椅子上的手提包推门就往外走,把那洒满黑色咖啡液的流离台与黑脸少年一同丢弃在身后,转身撑伞消失在漆黑无尽的长街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剁了这双挖坑的手!
☆、一杯热咖啡
和这么个随时可能翻脸的黑脸小哥待在一起,任泽觉得自己十分危险,毕竟对方从他进门就没个好脸色,现在又被人戏弄,满肚子的火不知向谁发,而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额,那个老板呀,我……”
沉默的氛围极其容易在沉默中被引爆,任泽决定自己先开口扑灭这团随时可能爆炸的火焰,他打着哈哈说道:“我咖啡还好吗?要不我先……”
“走”字还没说出口,任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少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洁白的抹布擦拭着桌面,刚才满桌狼藉被他擦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倒映出任泽欲哭无泪的脸,想走的计划又泡汤了。
在这呆了这么久,不点一点东西都说不过去了,店里就他俩,对面又是个惜字如金难辨喜怒的老板,任泽并不想重复刚才那个刀疤男的悲惨境遇,被人毫不留情地赶回大雨中。
暴雨愤怒地敲击着玻璃窗,敲得椅子上全身湿淋淋的任泽一阵阵心惊,咖啡馆不大但也不小,尤其是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越发显得空旷开阔,任泽左右看了看,除了前台有几个塑料高脚椅,这里摆放的全是海绵沙发,弄得他实在无法挪动,可坐在少年对面看他一张臭脸,他也备受煎熬。
“咖啡还没好,你先去沙发上坐着吧。”
任泽在心里默默感激了一遍少年还算善解人意,大概他也不想对着自己无话可说,索性把任泽打发到远处的沙发上。
他难道没看见自己一身是水吗?任泽拎着包对着沙发大眼瞪小眼,他这一屁股坐下去,这沙发估计几天不见太阳就得长蘑菇,他扭头看了眼认真磨着咖啡豆的少年,觉得他不像是会去晒沙发的主,于是只把双肩包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