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雲甫聞同僚勸諫,氣得滿臉通紅,挺直腰桿朗聲稟奏,”東宮太子,品德為尚,需堪為眾民表率,而今秦王謗聲四起,他日若繼承大位,國運堪憂啊!陛下!”
”若沒別的
黑衣人輕身翻躍,跳到秦王府的圍牆之上,俯低身子,快步沿著屋瓦走到內院之中。
趙公公冷看了李雲甫一眼,跟著皇帝走進後宮。
“王爺!”一名身著黑袍,目光兇狠的劍士上前,在秦王面前微蹲做揖道,”府軍已打探消息,該人並非興王府人士,先前無人見過,只是.....”
“這些反賊,若不早日收拾,他日必成後患!”秦王憤怒的拍腿而起,身旁幾個粉衣宮女嚇得紛紛跪下。
高聲稟奏,”太子固然失德,再多教育便是,若廢長立幼,恐有亂朝綱!不可不慎!”
“是不是收了越王什麼好處?"兵部尚書王騰方附和。
“只是有人見到,該人和大內禁軍教頭方伯同在客棧同桌共飲,”黑衣劍士半跪做揖答道。
“起來吧!”秦王劉弘度慵懶的說,從屋裡跟上一個紅紗宮女,搬來一個鑲金圓凳,兩個粉紗宮女便扶著秦王坐在圓凳之上。
“趙公公,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秦王懶懶的說,這時從屋裡又走出一名粉紗宮女,提著竹籃,跪在秦王腳前,低著頭從竹籃裡掏出荔枝,小心翼翼剝殼,用竹籤剔出果核,再插上荔枝肉,遞給立於秦王身旁的粉紗宮女餵給秦王。
突然一個太監快步走進內院,跪在屋外高聲稟告”王爺!宮裡的趙公公來了”
“可是聖上.....”趙公公眼神閃爍的說。
歌舞之聲愈見明朗,燈火愈加通明,三進院裡,懸掛大紅燈籠,亮如白晝一般,內屋走出幾名女子,丫環打扮,卻身披絲綢,姿色秀麗,進進出出,像在張羅什麼,庭院四周站滿手持長矛的盔甲士兵。
“說到那女的就來氣!”秦王怒拍大腿!”竟有人敢半路攔截!何許人也?竟然如此大膽!”
“禁軍教頭?”秦王皺著眉頭,嚼著荔枝說。
話音剛落,兩個藍袍小太監打著燈籠領頭,後頭走來一個紅衣太監,滿頭白髮,雙眼如勾,拿著拂塵,立於庭院之中。
“陛下!”李雲甫還想稟奏,內務總管趙公公向前高喊”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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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萬安!”白髮紅袍的太監蹲低了身子,提燈籠的兩個藍衣太監也跟著九十度彎腰鞠躬。
“小的明白,”過了一會兒,趙公公彎著腰,小心翼翼的說,”小的會將王爺的一片孝心,把您的慰問轉達給聖上。”
“好了!”皇帝不耐煩的打斷,”吵得朕頭都疼了!另日再議吧!”
空氣突然凝結,庭院裡一點聲音都沒有。
群臣下跪磕頭,李雲甫挺立其間,雖有忿忿之色,也只好無奈下跪。
太宰朱傳福怒目而視李雲甫,冷笑道"誰人不知,你李雲甫再三勸廢太子,只是想為越王說項。”
“小的在.....”趙公公微微彎腰低頭,恭聆指示。
“你們!”李雲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秦王做惡多端,乃天下盡知"
“王爺息怒!”趙公公不動聲色的說,”聖上已知昨日街市王爺強擄民女之事,若再生非,恐對王爺不利!”
“吾皇萬歲萬萬歲”
“事出緊急,有擾王爺安歇,還請王爺見諒”趙公公對秦王的陣仗司空見慣,不以為意的說,”今日早朝,李雲甫又再奏請另立太子,我見聖上龍心動搖,特來提醒王爺當心”
“聖上.....”秦王陰冷的看著趙公公說,”.....龍體可是欠安?”
黑衣人雖蒙面,仍可見其目光英氣逼人,他趴在大院對面的樓宇屋簷,仔細觀察,只見大院門前,把守著一隊盔甲士兵,匾額上寫著”秦王府”三個大字。
"聖上???“秦王立於庭院之中,惡狠狠的看著趙公公,過了半晌,突然冷笑起來說,”趙公公.....”
趙公公眉頭輕輕一皺,文風不動,嚼爛的荔枝肉順著趙公公身上的紅袍,滑落腳前。
“掌管皇城十萬禁軍的方教頭”趙公公低聲回答,”這禁軍乃聖上直轄,王爺千萬不可造次”
“只是什麼?”秦王忿忿說完,粉衣宮女又餵來一個荔枝,送入秦王口中。
ㄧ道黑影閃過深夜無人的街道,輕腳縱躍,快步向前,幾個翻騰,來到一處大院之外。
屋門伊呀呀打開,兩個穿著翠綠紗衣的宮女推開大門,一個身形高大胖壯,身著大紅長袍,頭戴金冠的男子走出宅門,他膚色雪白,唇上塗了胭脂,眉毛修得細長,在兩個粉紗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庭院之中。
“李雲甫好大的膽子!”秦王氣得滿臉通紅!”看我怎麼收拾他!”
“呸!”秦王嚼著荔枝,聽聞此訊,氣得把荔枝肉吐了出來,噴到趙公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