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抒躺在床上无聊的要死,薛引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看随便捡起地上的书看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曲星抒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揪起薛引背上的毛。
“你小子!”薛引吃痛转过身。
曲星抒一脸无辜,薛引看着他,这少年明明看起来很乖,却也有调皮的一面啊。
他站起身来,命令曲星抒坐起来,狐妖少年知道惹他生气了,想要靠撒娇平息薛引愤怒,但薛引可不吃这一套,他梦中情人是高大强壮的母毛毛熊,对这个白净漂亮、睫毛长而浓密的少年没有任何感觉。
曲星抒见自己努力无效,又想起薛种把自己媚珠取走一事,臭道长!
他钻出被窝,在薛引的威吓之下乖乖坐好,双腿并拢,因为只穿了一件开衫,肩膀、胸膛、腹部一大片白而细腻的肌肤露在外面。
“坐端正,不许动,”薛引抱着双臂,“脚也不许晃。”
他要教这少年知道什么叫做‘稳重’。
不知过了多久,曲星抒觉得像是过了一整年一样漫长,他背上有地方痒,想要伸手去挠,腿也有点麻了需要动弹一下,而且额前的头发有几根挡住了眼睛,需要拨开啊。。
全身好多地方需要。。
他开始微微扭动起来。
“嗯。。?”薛引看在眼里,威严的出声。
曲星抒赶快坐的更加笔直。
又过了一刻钟,他觉得自己要死了,自己应该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身上痒却不能挠,活活痒死的人。
头发几乎扎进眼睛里,他太渴了,也有点困。如果曲星抒开口要水的话,薛引绝对会给,但这狐妖少年胆子很小,性格又懦弱,因此迟迟不敢开口。
柔顺的像个女孩子。
院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了吱呀一声,在屋子里的薛引、曲星抒都听见了。
“不许动,我去看看谁来了。”薛引吩咐,然后大步走开。
他刚转过身去,曲星抒就如蒙大赦,赶快挠了几下背,然后乱蹦乱跳了好一会,直到听到有人走进大堂,他又赶快恢复了刚才端坐的姿势。
“嗯?”薛种走到房间门外,看见这一幕着实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这么乖,不玩你的纸人了?”
?
曲星抒当然想要玩,他委屈极了,但薛引跟在薛种后面,也看着他。
“呜。。不玩惹。”
薛种转过身看了看背后的熊徒弟,薛引一副坦诚的神情,‘是我做的,我教育他了’的心思写在脸上,理直气壮地和师父对视。
自己教导这少年持重听话,是好事,师父你敢骂我一句试试,我今天怼死你,薛引蓄势待发。
薛种片刻之后拍了拍徒弟肩膀,表示嘉许。
“你做的没错,泉林,”他话锋一转,“山里新来一个人,叫做戴浪,字谏追,你替我把贺礼送过去。”
薛种拉着徒弟走向书房,薛引自觉的在书房门口停步,没有跟进去,师父不让任何人进书房。
师父在书房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玉提携,提携是古人放在腰带上的一个装置,和束带类似,有多余的配饰可以挂在提携上。
有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儒生认为唐代诗人李贺的‘提携玉龙为君死’中的‘提携’二字,不是动词而是名词,薛种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儒生如此说,他把对方大肆批驳了一番。
那时薛种年少轻狂,事事要争个明白,现在若是碰上这事,他准会一笑了之。
“师父,这个很值钱的,为什么给别人啊,给我多好。”薛引接过玉提携抱怨。
“你的腰太粗,用不上腰带,即使用上了,也是那种巨大的腰带,这么小的提携不能相配。”薛种解释。
薛引不满的哼了一声,即使他用不上,也可以送给自己的老婆婆朋友们,给他们的儿子或者丈夫用,或者干脆拿去卖掉换成吃的。
不过这些想法可不能让师父知道。
他拿着礼物离开芙蓉院,心想是不是应该拿到山下卖掉,然后告诉师父已经送给戴浪了呢?反正师父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可能亲自去问戴浪,自己只需要搞定戴浪即可。
见薛引满脸心思的离开,薛种知道自己的玉提携八成送不到戴浪手中了。
不过这不打紧,他回到屋子里,想要告诉曲星抒薛引已经走了,让他去玩纸人,没想到走过曲星抒房间时发现屋里没人,心里有些担忧,快步走到书房,看到曲星抒已经自觉的坐在地上玩起来了。
薛种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缓缓坐到书桌上,平静心情,开始抄写佛经。
不知从何时起,他习惯了一心两用,一边抄经,一边偷偷瞟坐在不远处的少年。
这孩子真讨他喜欢,害怕、天真、贪婪的表情都明白写在脸上,让薛种十分了解这孩子的心情。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误解、敌对,大多是来源于不了解,薛种看曲星抒却看的很透,打眼一瞧就知道曲星抒饿了,或者渴了,生气了或者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