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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些不太对。</p>
<p> 姜晨指尖拈着一株草药，淡声道：“以简单的草药，无法治愈。”</p>
<p> 他说完这一句话，第二日所用的药，便开始有效了。</p>
<p> 镇上的里长将镇中还幸存之人召集在一起，从大锅中分去药材。</p>
<p> 有人还忍不住问，“俺咋觉得还有肉味？”</p>
<p> 姜晨还未出口，苏樱果断回答，“姜大夫看大家虚弱，杀了几只鸡熬在汤中。”她弯着眼睛笑了笑，于是来领药的人便都深信不疑，纷纷向他们道谢说些什么遇到活菩萨之类的话。当他们渐渐痊愈之时，姜晨叫来几人，将镇中余下的毒尸全部抬至郊外，以火焚烧。</p>
<p> 苏樱看着远处那片冲天的火光，心有不忍。以正常伦理而言，入土为安才是良策。可这种病具有传染性，却不能让那些死者入土为安，必须火化。不知看着他们一寸寸化为飞灰的亲人们，该何等难受。</p>
<p> 姜晨见她愁色，还以为是在担忧他们会给病人保留全尸，“放心。他们无论如何，都会烧掉尸体。”因为死掉的人的想法，是不能影响活在世上的人的想法的。即便他们的观念里认为，不留全尸会让死者粉身碎骨或是无法投胎，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去放这一把火。因为他们这些死里逃生之人，不会再想经历那疫病的折磨。为了阻止自己的死亡，牺牲一些已死之人的躯体，又有什么关系呢。</p>
<p> 苏樱听到他的话，莫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她再想出口相问时，就有些犹豫了，“明明试了那么多方法都没有效用，姜公子……”</p>
<p> 姜晨弯了弯唇角，却并不像是有心去笑，“你不会想知道的。”</p>
<p>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他不想说，其实她也知道。因为她隐隐约约，猜到了。</p>
<p> 姜晨回头，看到她的表情，语气了无波澜，“你看到了。”</p>
<p> 苏樱想要摇头，在他的目光下，又点了点头。</p>
<p> 他们几人都住在同一家客栈……姜晨所做之事，一向隐蔽。只是那夜，她刚好经过而已。</p>
<p> 姜晨反而坐了下来，并未有何不安之色，反问她，“残忍？”</p>
<p> “……”</p>
<p> “邪恶？”</p>
<p> “……”</p>
<p> “不够正当？”</p>
<p> “……”</p>
<p> “可是却用来救人了，不是吗？”</p>
<p> “……”</p>
<p> 苏樱长久的沉默，让他平白觉得有些好笑。</p>
<p> “没有药引，我也会无能为力的。”他说。明明语气平静，却让闻者，尤其让苏樱这个深知医道艰难的大夫，心中有些难受。</p>
<p> “我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但是医者，往往为救一些，就要牺牲另外一些。而且，而且他们已经死了。”不只是在安慰姜晨，还是在劝服自己。</p>
<p> 若要以病人血肉为引……她果然还是……只是，她从小学习以毒攻毒的医术，本也就是骇人听闻的偏门，对于他的方法，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呢。</p>
<p> 若不是如此，这镇上，恐怕会死更多的人。</p>
<p> 其实在她看到后院那些白骨之时，就隐隐猜到了。古方中的确有一种以病源为引治疗疾病的办法……可……</p>
<p> 他没有告诉病人们，药中有病人血肉为引，是因担心他们不能服药治疗吗？还是因为担心，会被人指责吗？与他相识已不算短暂，可他似乎总是将所有罪孽都揽在自己身上，留给他人的，都是安定平和。</p>
<p> 若姜晨知她这些平白无故的感叹，恐怕难免一笑。再给他一些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