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璟宫。
夜已很深了,寒气也愈发浓烈。
安初遥扶着衣袖用朱砂墨笔在图纸上圈出一处,轻声喃道,“这些都是极有可能暗藏密道的所在,为何一点线索都未有。”
柳文瑜往熏炉中添了几段白炭,抬头见安初遥仍在案前凝神思索,心下很是不忍,“殿下莫要太过伤神,先歇息吧。”
安初遥轻叹一声放下墨笔,“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三更了。”
安初遥点点头,“你这几日也辛苦,先去休息吧。”
“那殿下你......”柳文瑜还想再劝,可安初遥已经拿起图纸来端看,柳文瑜深知他的脾性只得躬身退下。
然柳文瑜刚退出门外,忽然有两个人从侧边围过来架住了他的手脚并用帕子封了口,柳文瑜挣扎着‘唔’叫两声就被抬远了。
殿门又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还在查看是否有遗漏之处的安初遥以为是柳文瑜,未抬头问道,“还有何事?”
久久无人回应,安初遥疑惑抬头,且见前方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负手而立的墨桀一身墨色文金衣袍,薄唇紧抿双目微灼,带着一股凛冽的审视意味。
安初遥看着这般神色的他心下忽的一紧,边将图纸折起边起身问,“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自收到那封密信,墨桀心中有惊有怒亦有喜,百感汇聚一处只觉郁结万分,若不是当年初儿谎告自己的身份,怎会让他以为他已死于非命而痛苦相思这么多年!
墨桀凝视他俊秀精致的容颜许久才找准以何种语气对他,“你当年为何骗我?”
每一个字都如一颗砸进湖心的石子,安初遥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却装作不明所以地反问,“当年?殿下此话何意?”
墨桀自嘲般叹笑一声,微微摇头,“你不仅当年骗了我,现在也在骗我,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初儿?”
安初遥微微抽气,这个暌违了五年的亲昵称谓让尘封的往事如泄闸的洪水般翻涌而出,安初遥扶着案沿强压下心中的惊悸,平静开口,“殿下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墨桀话语微颤,安初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这几年成疾般的思念打得烟消云散,他能在殿堂之上立党建派,能在宫廷争斗之中夺得滔天权势,却在此刻溃不成军。
墨桀抬步向他逼近,声音中带着隐怒的寒凉,“可要我命人去湍南请你的乳娘来当面对质?”
闻言,安初遥皱起双眉喝道,“你和初儿的事何必牵扯到他人身上?”
“那你便是承认了。”
“......”安初遥抿唇瞪视他,片刻后偏开脸淡道,“我且说了我不是,殿下请回吧。”
“初儿......”墨桀咬牙低唤,终究无法忍受他的刻意避离将人锁进怀中,以慰藉心下那片因得而复失的彻骨冰冷。
身体被温暖熟悉的气息所禁锢,安初遥惊慌推拒却被束缚得更紧,紧得他的心都快感觉到疼了,“殿下......请自重!”
安初遥强硬的疏离淡漠让他越发沉痛,墨桀收紧臂膀几乎要将人勒进血肉里,垂首埋进他颈间哑声低吼,“初儿,你当真想激怒我吗?”
颈间传来一阵温热的潮意,安初遥呼吸一窒心下莫名抽痛起来,这个桀骜于世的男人竟然为他到了这般地步......然而忆昔之殇如断肠,在他被抛弃的那天,他就抛弃了他们之间那段如同穿肠毒药的美好过往,如今要他如何承认!
安初遥咬唇摇头,似是再也无法忍受他的纠缠挣扎嘶喊起来,“放开......我不是初儿!他死了!早在五年前初儿就......唔......”
墨桀双眸微红,拒绝再从他口中听到伤人的否认与欺瞒,猛然框住他的脖颈抬头将他还未尽的无情话语吞入腹中。
“唔......不......”安初遥瞪大眼睛,对上他深如渊潭的双眸,里面满是阴鸷的必得神色,安初遥心如擂鼓,奋力推抵他压迫着自己的胸膛。
甘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情景终于得以实现,墨桀根本不容他抗拒,踢开椅凳旋身将人抵在壁上,强硬地撬开他紧咬的牙关,缠住他慌张逃闪的小舌深深吸吮。
安初遥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占有欲望吓着了,摇头躲避他不停纠缠的唇舌,“唔......墨......唔嗯......放......开......嗯......”
怀里的人儿挣扎得愈发剧烈,墨桀在隐怒下眸色渐沉,一手扣住他的双腕压在墙上,另一手制住他乱动的脑袋,在他口中更加狂乱地翻搅。
强势的索吻像要夺走他的呼吸一般,无力反抗的安初遥一点一点地昏沉下来,张着唇任由他利刃般的大舌扫刮自己的每一寸腔肉。
怀里的心爱之人终于不再是抵抗逃离的神色,墨桀唇舌上的粗暴动作温柔下来,怜爱地轻舔他红肿的柔唇,再将他的小舌叨进自己口中细细吸允,大掌也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