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怜和大浪在一起了七年,在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里,早已失去了激情,剩下的只有一份化作亲情的平淡生活。
都说七年之痒,他们之间虽已很久没有性生活,却依旧相处甚好,没有旁人插足的余地。
大浪每天安分守己,下了班就回家做饭。早先他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健身房,从健身教练退隐为健身老板至今,保持着良好的身材。人人都说他长得威武高大,适合当警察,扑上去逮捕坏人,实际上他最多对着健身器材扑上去。个性说好听点是纯情,清纯汉子一枚,朴实无华,说难听点就是土。
金怜是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容貌虽是俊美,但看久了便也习惯了。
他每次到家天都黑了,比大浪回来晚许多,今天也不例外。
这不过是再平淡不过的日常,再过十年二十年,两人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听说今天有流星雨。”
大浪捧着碗为金怜盛饭,身上还挂着围裙,随处可见的红格子围裙,又俗又土,毫无情趣。
金怜心不在焉,对着电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凌晨三点,千年一遇的。”
大浪把碗递给金怜。
“那得记得录下来。”
金怜夹菜到大浪碗里。
两人吃了饭,洗洗澡,也差不多该睡了。
金怜早早地躺到床上,最近公司任务加重,害他加班,比平时更晚才能回来,精疲力尽,沾了枕头就想睡。
大浪本身精力充沛,健身房的工作又不累,到了床上躺下依旧没有睡的念头,辗转反侧又会吵着金怜,便偷偷下床去屋外。
摆弄好仪器,坐在阳台上看星空,觉得凉嗖嗖的,夜晚的风吹得他起鸡皮疙瘩,半夜此刻,想起不少当年往事,比如他们如何相爱,热恋,成婚。
当时在金怜与大浪的初夜,金怜惊讶于大浪会阴处的秘密,可终究没有因为害怕而放弃。
大浪的身体是异常的,他是既长着那根又生有缝的人。从小不敢与人相亲近,生怕被人发现了砸石头,只有金怜,就算被金怜唾骂也想与其亲近,希望和金怜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
他们在热恋期过后,激情褪去,只剩下温情,做爱次数也由当初的日日夜夜变为几个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都有可能。
他也知道金怜工作累,忙得沾枕头就睡,不敢要求什么,往常自己在厕所里发泄就够了,可如今坐在阳台上吹冷风,刹那间觉得胸口苦闷。,
他是希望金怜能陪着他的。
若是热恋期,他们此刻应该是在做爱,抱在一起取暖,一起看星星,互相拥吻。
漆黑天空中划过一道银线,大浪猛地一抖,赶紧合十双手许愿。
“万能的神啊,请让金怜重新找回欲望吧,我愿意为他做一切。”
叮——
流星闪耀出神秘的光芒,仿佛听到了他的愿望,消失在空中。
可这世上不会无缘无故就能让一个心愿得到满足,总会有所偏差,不完美。
命运之神故意捉弄世人,实现人们的心愿,却狡猾的留下人们不愿接受的后果,以收取愉悦的代价。
走出公司,天空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霓虹灯亮起,自己的肚子还空空如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金怜进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填肚子,走到车站等车。
低头给大浪发了条短信,关上手机屏幕,浑身疲惫,坐着叹气。
“有什么烦心事吗?”
与他说话的是个男人,随处可见的平凡模样,是一张谁也记不住的脸。
可是男人哪里怪怪的,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出于警惕心,金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男人。
“如果感觉生活枯燥乏味,你可以试试,换个方式看世界。”
真像是哪本三流鸡汤文摘抄出来的句子。
一瞬间,耳边响起车辆到站的声音,眼前的男人没了身影,属于生活的杂音回到了耳边。
原来那股异样感是没了声音,刚刚一瞬间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真空的环境里,只有男人和自己的存在。
他想起身上车,却发现手里多出了东西。
银色细框的眼镜。
“你回来了,辛苦啦,吃过了吗?”
大浪为金怜开门,他早已洗了澡,在家里无所事事,看了一会儿电视,等金怜回来。
“帮我热菜吧,我去洗澡。”
金怜扯扯领带。
大浪去拿毛巾给金怜。
金怜躺在浴缸里,发出舒服放松的声音,用热水把刘海往后拨,脑海中回荡着男人的话。
他莫名其妙地拿起旁边的眼镜,看了半晌,戴在脸上试试。
是平光的,没有度数。
咦?
金怜想摘下眼镜,可眼镜好像粘在了脑袋上怎么也取不下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