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市,风里已带了阵阵凉意。
陈嫣然在软绵绵又暖和的床上,裹着被窝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身,直到滚到了没有人的另一边才睁开了眼。
“林涵?”
一个激灵,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呼”地一下,动作迅速地起身,拿过床边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穿上,踩上拖鞋,就朝房门外跑。
“林涵,你怎么又这么早起床?我不是说今天我来做早餐吗?”
正在厨房里下面条的闫林涵,就觉着背后突然一热,然后传来一阵带着慵懒的娇俏声。
一手拿着锅铲,刚回过头,脸颊上就迎上一个轻吻。
映入视线的,果然是一幅刚起床样的陈嫣然,刚到肩膀下一点的半长头发还散乱地披散在脑后,显得她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剔透莹润,一双秋水明眸也如被风拂过的湖水般,荡漾着波光粼粼的艳光。
闫林涵想,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他挺喜欢看陈嫣然每次刚起床的样子,就为了多看这两眼,其实有点懒的他也愿意每天早点起来做早餐等她起床。
但是,嘴上,他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在说:“你起得来吗?我还以为昨天晚上,你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
斜着一眼瞥去,果然,只见一句话引得身后拥着他腰的女人面庞顿时如火烧。
“闫——林——涵!”咬牙切齿的低叫之后,女人一声气鼓鼓的轻哼,然后立马落荒而逃,直奔厕所而去了。
闫林涵看着纤瘦的身影一下跑得没影了,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做他的早餐。
早上八点,陈家的饭桌上。
陈嫣然一边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面,一边撇两眼对面气定神闲挑着面条的闫林涵。
“林涵,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哼哼。”
“噢?”闫林涵夹起一筷子面,吃进嘴里,又慢条斯理夹起一筷子,“我是怎么样的人?”
陈嫣然睨他一眼。“坏心眼,喜欢欺负人。枉费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担心你总是被卢爷爷欺负。”
结果这在一起三个月后,才渐渐发现,这个大闻名的冷面帅哥,其实一点都不像表面的那样好不!
不说,她傻里傻气把自己送到他嘴边那日,因为仗着后面有连休,那两天她连床都下不来咳咳!这个先忽略!
就说,两人平时的相处,闫林涵时不时也会说两句话逗逗她。哪像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冷若冰霜啊!
这人,真是伪装的太好了!
闻言,闫林涵挑挑眉。“有吗?”
为什么这些人都会这样想他?之前那个周某人第一次也这样说。
闫林涵想了想道:“我只是话少一点,什么地方让你有了那些误解了?”
而且,其实他刚重生时,话也不算少,主要还是原家兄妹话太多,逼的他不得不话少吧。
想到这点,闫林涵觉得也有点心累。
他转而又问陈嫣然:“你今天是要继续去跟进那个‘小贩砍死两个城管’的新闻?”
谈到正事,陈嫣然原本脸上佯装的怒气也淡下了,点头道:“嗯,据有人打电话说,对当时现场发生的事情有新的线索要爆料,我们准备去抢一手新闻,等下余亮和蒋毅两个开车来接我直接去爆料人那里,你今天就不用送我了。”
闫林涵夹着面条的筷子一顿,眉头微蹙,道:“那你注意点安全,等下事情完了给我打个电话,要是可以,我就去接你。”
明白闫林涵对自己的关心,陈嫣然顿时笑了。“嗯,好的,我会给你打电话。那你呢,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记得你今天学校好像没课吧?”
碗里已经没几根面条了,闫林涵筷子在面汤里划拉了两下,目光微微有点出神。
陈嫣然见时间有点紧了,迅速塞了两筷子面,又疑惑瞟向没回她话的闫林涵,嘴里含糊道:“林涵?”
闫林涵眸光一漾,回过神来。“嗯。之前在非洲认识的冯然,你还记得吗?他在罗本要待五六年,又不放心他养父一个人住在村子里,就托我帮他带点东西给伯父。”
陈嫣然吞下嘴里的面有点惊讶。“你竟然和他还有联系?你,平时不都是”
闫林涵微微一笑道:“毕竟是同患难过,而且他人性格还不错,我走时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了。”
这样一说,陈嫣然也想到了他们在罗本市的那一个多星期,刚从罗本回来,她可是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噩梦,至今还留有余悸。
“那也是。”她赞同道。
早餐吃完后,和陈嫣然一起下楼,目送余亮和蒋毅开车接走了她,闫林涵才坐车去了市长途汽车站。
闫林涵按照冯然告诉他的路线,买了票,坐上车,中途又转了一次车,统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靠近本省边界的一个村落。
本省临海,地势较低,所以水多山少,这村子周边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山,只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