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硬生生交了两礼拜手写的程序设计作业,最终终于在助教的“暗示”下明白了自己上这课,要一台电脑。可是去哪里买呢?李旦怕自己傻头傻脑白白亏了钱,想来想去还是问了沈金逸:“哥,我把钱给你,你能帮我买台电脑吗?”
沈金逸一句“自己网上买不行嘛”还没说出口,一回头看见他手里攥着零零散散,一看就知道没超过500块的纸币哑了声。这土老帽真拿自己当冤大头了?这点钱连个无线鼠标都买不了吧。但想起来辅导员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些了才开口:“这些钱可能不够。”
李旦看看钱,再看看他,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支支吾吾地开口:“这,这是我妈拿过来给我应急看病用的钱,怕我出事对不起,我也不大清楚那一台电脑要多少钱呢?”
沈金逸几乎窒息了,说好的农民伯伯卖头牛就能赚三四千呢?可看李旦老实中带着些紧张的眼神,他又不觉得他是在诓骗自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一手把自己的戴尔轻薄本从衣柜地下抽出来了——别人送的,但他用用习惯了,用了两天就没再动过——另一手抽走了张整的一百块,说到:“给你个我用旧了的,算你便宜点。”
看着一张红色纸钞被硬生生抽走,李旦有些心疼,还是乖乖地小鞠了个躬:“谢谢。”
“哎不用这么客气”沈金逸摆摆手,又像是想起来些什么,突然一把把电脑给抢回去,满脸通红:“你,你,你等会儿,我把我原来的东西删掉再给放你桌上!!”看着李旦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他暗暗舒一口气——用了的那两天,净用来看黄片了,还是男男的。他可不知道这土老帽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么新时代的东西。
“哥,等会儿8点叫我哈。”干完连续五小时的兼职,李旦一窜进宿舍就扔了书包,一边脱衣服爬上床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框”地一声,脚下差点打滑,勉强扶住了把杆才稳住身子。
原本带着耳机在打游戏的沈金逸被巨响给吓得回了头,看见李旦还在慢悠悠地往上爬,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嗯,等下叫我,我还有晚课。”李旦动作和思绪慢得有如树懒,钻进被窝以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就团在被窝里睡着了。沈金逸打完这局,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关了灯,定了个闹钟——他想了想,又删掉了。这家伙再去上课能送医院了。
等李旦“噌”地一下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宿舍其他两个人都已经回来了。李旦原本一句“啊这觉睡得真舒服”还没说出来,看见寝室里人员齐全,一下子就吓醒了,提高了嗓门就叫起来:“我不是让你叫我起来的嘛!”
原本摸黑玩手机的三人齐齐被吓得一缩脖子,后来的两个人本来还想为沈金逸说些好话,一看李旦愤怒到几乎狰狞的地步,立马回头就戴上耳机了。他们才不淌这浑水呢。
沈金逸被吼得莫名其妙的,语气本能地也带上些烦躁:“不就一节课么,你都累成这样了你还上鸟啊,过去趴桌上睡就能给老师好印象了?”
李旦扭了一张脸,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气哄哄地从床杆上翻下来——沈金逸一看就疯了,这家伙,就算上头也不至于这样吧!摔死他算了。这么想着,他还是拖开椅子站起身,抱住对方在空中晃荡的两条壮实大腿,“小心摔着,救护车钱你付不起的。”
挣扎了两下,李旦沉默了。他心里自然还是怒气冲冲的,只能硬生生咽下怒火,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你惹不起,要是真被人针对了,他估计书都没法读了。一边心里这样想着,李旦渐渐冷静下来,被人抱下来以后才低着头,嘟囔着说了句:“谢谢。”迅速地收拾起书包来。沈金逸憋了两秒,还是没忍住:“上课时间已经过了。”
李旦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沈金逸愧疚起来——上课对一个拿奖学金的人来说的确很重要——但他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了,只能哼哼唧唧地晃回自己的书桌接着把玩起手机,却看不进什么。他怎么突然那么想揉揉那土蛋的脑袋,亲亲他湿润的眉眼呢??自己虽然是双,也不至于想搞自己的兄弟吧。
他有些心虚起来。
可那天过后,李旦老是犟着一张脸不愿意和他说话,就算他凑过去硬聊两句,也只是挤牙膏似的回两句就憋着一张脸。晚上下了课,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凝重得真的是
“等下团学联有个联谊,去唱,去伐?”老大突然冲进来,把一个在写作业的一个在玩手机的人都吓得够呛。沈金逸脑筋一动,转头看看李旦问:“你去吗?”
李旦紧抿着嘴,一脸要拒绝的样子,可沈金逸拉着他就站起来了:“去嘛去嘛,都大学生了,参加一些活动才能多认识人”
活动现场自然是人多眼花的,灯光昏暗暧昧,认识的人没几个,唧唧喳喳一群男女各怀鬼胎地加着微信,玩着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一类的游戏。沈金逸对这种事没兴趣,只是嘴上陪着闹些声势,手上把两杯酒偷偷往李旦那边放放。李旦对这种场景显然手足无措,坐久了口渴,又不想开口打扰别人的对话,只能闭气喝点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