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家主失败的鬼切被关在一处偏僻的密室里。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他被困在墙边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似乎是为了保证他不会逃跑,刻满咒文的铁链虽然预留了一点空间,但也只够鬼切靠在墙上稍微活动一下手脚,连刀都挥舞不开。
哒哒,哒哒。有节奏的好听脚步声。
当带着一身源赖光灵气的式捧着深色的布带出现在他面前时,鬼切就知道源赖光应该是腾出手来想要对付他了。
“怎么,难道他还想让你用这个东西勒死我不成?”鬼切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而看起来文雅木然的式神只是拿着布条向鬼切靠近——将妖怪式神作为消耗品使用的源赖光,日常生活所依仗的式神全是被灵气灌筑而成的【式】,只会一心完成主人的命令。似乎被源赖光告知过鬼切的危险性,式神绕过鬼切身周四溢的、能将自己毁坏的妖气——将这深色的布条、系在了鬼切的眼睛上。
鬼切在布条被收紧交叉的时候莫名有了种危机感。看起来平凡无奇像是衣料上一角废品的系带实际上厚重而异常吸光,贴上皮肤才能感觉到同色绣上的细密咒文。它们在触碰到鬼切妖力的时候自行开始运转,将鬼切的感知进一步削弱。
当作为载体的人身感知削弱时,鬼切对自己本体刀的感知也变得敏锐起来。那式神不知得了源赖光什么样的指示,居然巧妙取下了鬼手上紧紧抓着的、鬼切的本体刀,用同样厚重的布料托着,再次轻轻地出去了。
式的行走相比人类有种无法被模仿的平稳。室外的清风微微吹拂着鬼切的刀柄和刀身。过了短暂又漫长的一段时间后风突然停止,微微的动作和提高的室温让鬼切猜到自己已经进了另一个房间。
在人身正处于一片黑暗的情况下,即使鬼切不愿,潜意识里也会对本体的感知更加明显。他甚至感觉到源赖光的灵力和视线一起压在他的本体刀上,对着这把刀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他似乎被移交到另一人手上。抚摸刀柄的手指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拨弄着目钉的手指微凉,每次这位野心家都会这样先逗弄一般地碰碰他的目钉,然后不怕出鞘时划伤他自己地将柄卷也先拆下来——可是不对!鬼切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绷带随着柄卷的解开慢慢消失,这种意料之外的感觉令他焦躁起来。
——源赖光这次竟然将从不假手他人,甚至连看都不让任何人看见的保养过程交给了另一个模仿者!
这么仔细感觉总有些不对、粗看近似到完全分辨不出来的灵力,是那家伙的什么直系亲属吗?鬼切努力沉下心想要联通自己的本体,模模糊糊间和源赖光灵力基本相同、又错觉般不太一样的灵力不管从哪个答案想,都让人不太期望。和源赖光灵力近似的那个家伙拆完了柄卷又开始取下目钉,本体刀被拆开刀柄时,鬼切只感觉自己后背也升起一丝凉意。
刀条上的每一部分附带物被拆除下来时,鬼切都错觉自己人身的衣物薄了一分。黑暗的世界里,和本体刀联通的观感无法被逃避,只剩刀条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赤身裸体。可是源赖光还不放过他,来自陌生人的手入还在继续,曾经被用来擦拭自己的专用纸张摩擦着他的全身,带来一阵阵的酥痒。
等到打粉和随之而来的擦拭停顿时,鬼切才发现自己在抽噎着摇动身体。突然意识到,在这并不是因为体贴自己而专门留出的时间里、另一边可能在干什么后,他如噎在喉,一时集中不起精力,也不想去看一个陌生人举着光秃秃的刀条,对着日光欣赏他的刃纹地肌。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前主说不定还在旁边指点对方如何欣赏他的杰作,猜想并在心里嘲笑他此时的狼狈.......
鬼切用力闭上眼睛,投入全部精力想要拿走自己的本体。陡然增加的灵力随着丁子油同时到来,预见了他的反抗般,用高热将他淹没。他被如松脂般浓重的灵力包裹,并感觉自己正在足以烧化他的高温中渐渐变成琥珀。连目钉穴也被人试探着擦拭,隔着满是丁子油的纸张伸入的手指就像深入了身体的内部抠挖着,因为不自知而分外无情地拷问着他。在他快要无法忍受的时候那动作又停下来,为他全身洒下细细的粉末.......
等到这套按照常规会重复十几次的保养停下来时,鬼切终于将自己的神志大部分抢救回肉体。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后面似乎还残留着处理不当的黏腻感,别说敏感部位的难受,光是布料摩擦过肌肤现在都能让他发抖。他听见自己忍不住生理泪水的哭泣,在不自知的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点小小的绝望和委屈。
这时候源赖光的灵力主动链接上了本体——在接到这和刚才折磨自己的灵力感觉有点相似的熟悉灵力时鬼切忍不住抖了抖,然后才发现对方只是单纯地链接而已。接着源赖光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将鬼切的本体用术化为镜面一样的东西,将那边的实际情况展示给他——
没有想象中的任何陌生人。两个眼神深处一片空洞的式神坐在房间的床边,空着手的那个有着鬼切熟悉的脸。
“这是惩罚。”
围观着式神重新将他刀柄装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