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那日被欺负的狠了,纪宗瑜身子本就不好,当晚就生了病,将养了十余日才逐渐痊愈。
这日天降瑞雪,鹅毛雪片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没停,上林宫内地龙却烧的暖热,教人浑不觉隆冬已至。
纪宗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被一室暖香薰的昏昏欲睡。他不想这么早就寝,便推开窗子赏雪景。
微冷的清风灌入,瞬时驱走了困意。外面,雪仍在缓缓飘落,昏黄的宫灯映照着玉瓦红墙,庭园树木均化作了玉树琼枝,整座宫殿好似一座静谧的仙境。
纪宗瑜出神望着,蓦地想起了二十年前,纪凌出生的那一晚。
那日也是下了一整天的雪,他宫中的一个御女难产,哀叫之声响了一天,搅得十五岁的小皇帝心烦意乱。
少时的纪宗瑜沉稳干练、天威初露,可在某些方面还是个孩子,对于即将降世的骨肉没什么感觉;何况那个御女他也不怎么喜欢,只是偶然临幸,不想她竟有孕。
纪宗瑜并没有在产妇的宫室外等待,而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御书房里批奏章,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时常走神。子夜时分,终于有内侍来禀报:他的皇长子出世了。
虽然之前不怎么上心,这一刻,年轻的小皇帝也松了一口气,心里还隐约有些雀跃。他扔下御笔,冒着大雪去看那个新生的小东西。
时隔多年,纪宗瑜还是能回想起当初那一刻,当他抱过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看到婴儿的小脸时,那种初为人父的新鲜和喜悦。就算之前不太在意,可大概是父子之间天生血脉相连,看见儿子的第一眼,他便生出了一种喜爱珍视的感觉。
可是,当凌儿的生辰八字报到钦天监,结果却好似当头泼了盆冷水:皇长子命主贪狼,降世之时,荧惑犯紫微,帝星下移,两星逼宫,乃是天降异兆。
因纪凌命格凶横,钦天监谏言,不如将小皇子送于宫外,使其不知自己身份,以免将来冲犯君父。纪宗瑜犹豫许久,终不忍抛弃亲生骨肉,只是那一点爱子之心却因这预言而消弭,加之后来又有了其他子女,对于秉凶兆降世的长子自然更加疏远。
如今看来,钦天监的预言果然应验。这逆子,得了皇位却把他软禁在深宫,恣意淫辱折磨,不正是犯君克亲?
思及这一年来所受种种折辱,纪宗瑜怒火上涌,随手抓起几案上的玉瓶就想往地上掼,目光触及瓶中的梅花,动作却不由得缓了一缓。
这枝白梅,是纪凌今晨来看望时带来的,他知道自己最爱此花,亲手在梅园折了花枝相赠。不只是这个,此间许多东西都是纪凌布置的,比如轮椅上、日常坐卧的床塌上均铺了厚厚软垫,是他想到自己不利于行,每日久坐恐会血行不通而特意安置的;书架上垒着五花八门的各类书籍、箱笼中各式各样的新巧玩物,是他怕自己长日无聊,从宫中民间搜罗来给他解闷之用;更不必提他一得闲暇便来上林宫陪伴,逼着纪宗瑜做那淫猥之事是有不少回,可更多时候却把他照顾的十分妥帖,就连贴身贱役也一并包揽。
纪宗瑜知道,那逆子应该是怨恨着他,可是又为何花了许多时间心思来做这些多余的事?自己已经退位,手中再无权柄,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真想不透,纪凌究竟想干什么?
纪宗瑜望着手中的梅花呆呆出神,浑不觉有人走入了宫室。
纪凌悄然立在门边,目光透过琉璃珠帘,缠绕在窗前之人身上。
大概是准备就寝,那个人满头青丝披垂,小衣外面仅罩了件素色丝袍,坐在锦绣堆中更显清瘦,竟有些弱不胜衣之感。他执着自己相赠的梅花,白玉般的指尖轻拂过一片花瓣,玉面冷梅,人花交映,神色间却有些迷惘,那一种迷离清艳之态,难描难画,看得纪凌下腹一阵发热。
不知是否因他呼吸粗重了些许,纪宗瑜听见动静,转头看见皇帝立在帘后,方才柔软的神色立时冷了下来。
纪凌笑了一笑,挑开珠帘步入内室,自己宽了大氅和罩袍,从后面将纪宗瑜圈在怀中:“刚才父皇拿着我送的白梅看个不停,是想念我了罢?”
纪宗瑜僵硬着身体,感到对方勃`起的阳`具硌着后腰,脸色更加难看。
纪凌等不到回答也不以为意,干脆将他拖到膝上,搂着揉抚一番,便伸手去解他亵裤。
纪宗瑜倏然睁开眼睛,怒道:“你!”
“我怎么了?”纪凌一脸无辜,无视父亲的挣扎抗拒,几下扯脱亵裤,“今日该为你按摩了,你不是挺喜欢的么?”
纪宗瑜动作一顿,这才想起他的腿需得勤加按摩,以免天长日久肌腱萎缩。这件事原本该由专门的宫人来做,纪凌却把手法学了个十成十,隔三差五就来帮他揉按。
“你不让我脱衣裳,难不成是以为我要做些什么?”
纪宗瑜略觉尴尬,硬声道:“没什么,我只是一时忘了。”
纪凌促狭的眨眨眼,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想来是许多天没做,爹爹想要了。那么,儿子先来满足你如何?”低首擒住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