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从袖中掏出一张写了八字泥金笺,请这道人看。
青阳子却道:“这玉与你家小儿同命,我不见人只观玉还罢。可在别人,我却没这样道行,凭八字解灾厄凶险,还请请出此人,许能医治。”
贾母见他说的这样直白,知他是真有道行不妄言的人,更忙不迭要请他看八字解不利。况且这原是贾元春的生辰八字,怎么可能请的娘娘亲来给人看命。
青阳子只得道:“若执意如此,只能有五分准。”
贾母和王夫人听说这话,喜之不尽,就是一二分的准头,她们也要尽力一试的。
青阳子这才接过那泥金笺,一看之下,脸上不免露出了些了然之色,掐指算了半晌天干、地支、八卦、五行,直到贾母等人都心焦了,才道:“鸾命,且有石榴结子之相。只是命遇不利,保星变克星。”
唬的贾母等都心惊肉跳,忙问:“何谓保星变克星之相?”
青阳子沉吟道:“看这八字,算其五行,此女应为金命,钗钏金。此金藏于重楼宫闱,是偎红倚翠之珍,枕玉眠香之宝。断其往年运势,必然你家中有旁人八字助益于她,多为其姊妹。不过是涧下水、沙中土,或亦可能是佛灯火,这三种命格皆对钗钏金有济之功效。”
贾母盘算一回,果然如此,早年张老神仙批命时曾说迎春是涧下水,探春为沙中土,惜春是佛灯火。钗钏金遇静水则吉,更喜见沙中土,遇土则生。这也是贾母心中愿弃迎春而留探春的缘故。倒是佛灯火,不过是夜照佛灯火有显耀之相罢了,并无多少助益。
因家中唯有元春是仔细教养的,其余三个丫头并不多受重视,因此,就连王夫人都没在意过她们的批命纸。这会儿和贾政一起,都看贾母。
贾母亦知此理,心里认定三个丫头的命格除了自己并不旁人知道,这会子却听真人娓娓而说,经不住激动道:“正是,正是!她原有三个妹妹,确有涧下水、沙中土。”
青阳子点点头,道:“这就是保星。”
贾母以为是要发嫁迎春的缘故,忙道:“难不成是保星外聘之故,若如此,也好说,我明日就命人退了亲事。”
青阳子冷道:“保星命格未改,原是她自己的命数有异。皆因其六甲过旺,原本保星对此女当下而言,却是冲克之相。”
贾政也忙道:“愿闻其详。”
青阳子却不再掐算,只是道:“鸾命得龙种,此女腹中胎儿命势过旺,子强母弱,方有前话。其子未降生,不可算,算则损阴骘。”
这话说出来,贾母三人半懂不懂,贾政因问:“难道人之五行还能变化?”
青阳子看他一眼,似有赞许之意,道:“五行虽前定,世人也可用名字、风水等,或补足,或更动五行气场。此女因腹中胎之故,阴阳气场正有变化。水孕万物,况天河水乃天上雨露,发生万物无不赖之银汉之水,本不忌土,更有生发之意。偏此女并非天生水命,似水似金,禁忌颇多。前之沙中土克之。涧下水可说静水流深,正有底蕴,此女气场比这天生的涧下之水,正是虚羸,也不好。”
贾政自以为懂了,不免连连应是。贾母心里一咯噔,又问:“那佛灯火何如?”
先前贾母说起来,并未说家中女孩有佛灯火命,这会儿生怕惜春也冲犯娘娘,忙问起来。
青阳子微微摇首,道:“佛灯火,微弱火,喜金水,水不能克,得水济之,则更纯粹。倒对这佛灯火有益。”
贾母点头,心道:这是说娘娘如今能有助惜春,可四丫头对娘娘却无用。
说道这里,青阳子自将泥金笺递与贾政,拂袖道:“灾厄可解,因果亦结,后会无期。”
说着回头便走了。贾政赶着还说话,又请招待,还要送谢礼,这道人早已出去了。
贾母和王夫人还只管撵人去赶,可他一路畅通,早已出去了。赖大听命从后头追出去,入夜的宁荣街上静悄悄的,哪里还有个踪影。
贾母等无心用膳,只商量后事。因多是后宅的说头,贾政累了一天,已是乏了,留下王夫人伺候,自己往前头白姨娘屋子里歇着去了。王夫人心里愤恨,却无法。
贾政还道:“老太太只吩咐儿孙,再无不从的。”
头一件就是通灵宝玉,贾母因道:“先前的和尚,今日的道人,阿弥陀佛,正是救宝玉命的菩萨。必得依他的话,咱们用心办妥当了才是。不过九十九日,许是累一会子罢了,不上四个月,宝玉好了,阖家都好。”
王夫人忙道:“很是,只是他说的属鼠的阴人却立得找出来,撵出去。”
贾母笑道:“这是一样,今儿晚了,你回去盘算一番,宝玉屋里到底哪个属鼠?”
“还有一则,每日鸡叫头遍,须得用无根水洗他那玉,况且亲身妻母,不可触碰。却要累你不得安枕,为宝玉尽力作为。”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说的哪儿的话,我自己的儿子,焉有不尽心尽力的。只要他好,不说只九十九日,便是九十九年,又如何呢。为着咱们的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