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义诊完,已是日落西山,三人言说要尽地主之谊,在城中溢香楼备了酒席。
关雎从不饮酒,倒是看见岑息好这口,也不知想到什么,将自己手边的酒壶推到他跟前,三人全程看得一愣一愣的。
也许是临走时,蓝小米那番话点醒了关雎,关雎就三五不时飞鸽传书,请教蓝小米这个狗头军师,也是忽然想起“酒后吐真言”一句,没来由想证实一下。
岑息只笑不语,一杯接一杯,像是喝凉水一样,连脸色都没变。关雎微讶他酒量惊人,却也知道酒多伤身,没让他再继续喝。倒是回去的路上,岑息缠在她身边,喃喃不已:“关关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关雎听见他略微慵懒的声线,抬眼瞧他,“醉了?”
岑息不答话,黑眸亮晶晶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关雎摇摇头,将他带回房,煮了些解酒茶来。
若说之前关雎想听酒后真言,这会儿却只有一个念头——话痨。
岑息絮絮叨叨,绵绵情意不绝于耳,从自己八岁讲到二十五岁,令关雎烦不胜烦,忍不住伸手去捂他的嘴,他就照着柔嫩的手心一顿舔。
关雎收回湿漉漉的手,柳眉微蹙的眼底,有一丝嫌弃。见他还在嘟囔,干脆点了他的睡穴,房内顿时安静了。
关雎轻吁了口气,将被单拉到他身上,掩门出去了。
岑息酒醒后,也没有觉得自己毫无保留的倾吐有什么尴尬,好像本该那样似的,说起情话来更是不加掩饰,一套又一套。关雎听得耳朵生茧,只觉得听他念多了就想睡觉。
岑息佯装一脸受伤,嘴上犹不带停,床笫之间也愈发没羞没躁。关雎好几次都忍不住将他踹下床,这几日干脆冷着脸不让他近身。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若真要分个胜负,怕是三天三夜都没分晓。岑息占不到便宜,心焦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时值端午,关雎放掌柜伙计回家过节,自己倒是与往常无异。岑息也任劳任怨陪在一旁,只不过药和草不分,越帮越忙。
关雎本来抓了药移到一旁让他包一包,却见他胡乱扎了个口就要递给人,终于看不下去,拍了记他手背,赶去了一边。
岑息见她两三下便将药包成四四方方的角,不羞愧自己笨手笨脚,反暗喜她心灵手巧,面露一副与有荣焉。
好在今日看诊的人也不多,暮时,关雎闭了医馆,也赶着佳节上街闲游。往常她忙于医馆之事,稍有闲暇也是闭门看书,这会好容易出趟门,岑息比她还高兴。
“关关,你该多出门,不然同呆在万象森罗有什么区别。”岑息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掰都掰不开,“想去哪儿?”
关雎掠过灯火渐起的长街,路过一处披红挂绿的阁楼,见得楼上莺莺燕燕,脂粉飘香,原地一驻足,道:“就这里吧。”
岑息面露一丝尴尬,当她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