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见他一脸似是愕然的表情,还以为他压根记不得人是谁,又仔细解释了一遍:“就城东的姚家啊,之前你不还上门吊唁过。这府里不是还有两个小姐,出嫁的便是姚府的大小姐。”
陆沉仿佛被人敲了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翻涌上来,已分不清自己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不解多一些。
朋友喝得微醺,压根没看见他变了的脸色,兀自说个不停。
陆沉压抑着脾气,想到姚佳音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坐上了不知谁家的花轿,便绞得心口难受。
“宁安!!!”
陆沉站起身,扇子啪一声拍在桌边,断成了两截。
正在唠叨的朋友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这才看到陆沉已经阴沉沉的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死哪儿去了!”陆沉这会已经变成了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见到匆匆跑进来的宁安,劈头盖脸先是一顿骂。
宁安不敢回嘴,低头受着,罢了却也不知晓自家二爷为何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去,去姚府看看,花轿到哪儿了!”陆沉焦躁地转了几圈,又坐了回去,脸色阴得吓人。
宁安一进来得了这么个吩咐,着实发懵,战战兢兢地问:“二爷……看谁的花轿去?”
陆沉唰地抬起脸,吓得宁安一个哆嗦,声音都没了。
朋友见状,只得小声提醒:“姚府的大小姐今日……出嫁,嫁到清水岭的孙家。”
宁安听罢,也是一愣,再看陆沉的脸色也就明了。
只是这姚姑娘前些日子还跟二爷逛花市,回来也是好好的,他还以为两人有戏,怎么转眼间就嫁人了?
宁安不明白,当下也不敢耽搁,急忙带着人去了。
而对于姚佳音来说,同样的也是稀里糊涂。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嫁去哪里,只是心系姚佳期的安危,所有的事情都顾不上了。
花轿出了锦阳城,一路吹吹打打,引人侧目。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不看好这门亲事,没等一阵天就阴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
随行的媒婆苦着一张脸哎哟喂直叫唤,冒雨走了片刻差点将花轿都翻进了泥沟,没办法只得停在了路边一处荒废的寺庙里。
“哎哟,这大喜的日子真晦气!”媒婆拧着湿哒哒的袖子,让轿夫把花轿停在了侧边还算完好的香堂里,将剩下的人都赶去了对面的大堂。
一伙人抱着喇叭唢呐,连个火折子都没带,更别提能喝上口水了,挤在一处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