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前,给了自己一个微笑:无论如何,乔山找到自己了。扶着花洒下的马克砖,吕宋剥开下午张乔山去买的润滑剂,自己摸索着做扩张。
他等张乔山进了浴室,就把两大两小几套衣服塞进了阳台的洗衣机,把内裤另外找小盆儿装起来手洗晾上了。
洗完以后他站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照例是没有蝉声和蛙声的城市夜晚,却有几颗星星亮着,一轮挺圆的月亮。让吕宋想起了德彪西的月光。有轻轻的风吹过来,吹起了阳台上晾挂的衣物,吹起了吕宋柔软的头发。
忽然自己有些湿润的手被另一只湿润的手握住了,背后靠上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鼻息喷在耳后根。
“宋宋。”张乔山说。他把嘴唇亲密地贴在了吕宋的耳朵上,色情地伸舌头舔。只来回舔了两三趟,吕宋就软成一滩水了。
吕宋在看不清月亮的之前,赶紧默默地提前和德彪西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用你的钢琴曲做我们性爱的背景音乐。
又是一声急促的“宋宋”,张乔山已经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吕宋的衣襟了,他摸到了一点平平的花蕊,轻轻挠了挠,它就盛开了。采花贼把吕宋倒转过来,想看那朵花开的样子。
于是他把吕宋的T恤掀上去,吕宋配合地举起手,一把就脱掉了。张乔山愣在那里,以一个半屈的姿势。眼前是纵列的浅褐斑纹,一条接一条。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反而清楚地知道,这是妊娠纹。
是月光下,森林里被砍掉的老树。
张乔山抬头看着吕宋的眼睛,里面是深沉的悲伤和由悲伤而生的泪水,他忍住什么也没问,只想怜惜眼前这个伤心的人。他把脸贴在那些斑纹上,一句话也没说。
月光毫无差别地洒在阳台上,张乔山把手环过吕宋的腋下和膝盖,轻轻地抱起了轻轻的吕宋,温柔地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吕宋知道自己的裤子也被褪下了,什么也不想地张开了双腿,用最柔软的部分迎接张乔山回家。
张乔山不愿意动了,他伤心、难过、后悔、怅惘,脑袋里晃着吕岫的小脸,一遍遍重播和吕宋的相遇相处相别。
他做的错事太多了,眼泪洗不清。
吕宋的手抚上张乔山的脸,温而柔地说:“乔山,没事的,没事的。”
张乔山丢脸地哭了今天的第二回,他一点儿也不像个三十三岁的成功人士,只像个三岁的黄发稚童。
吕宋翻身坐在了张乔山的身躯上,低下头去吮他爱人的眼泪,去吮他爱人的嘴唇,去吮他爱人的阳具。直到大雨里,青山从云雾朦胧中亮相了。
紧撑大腿,吕宋直起了身体,慢慢地缓缓地事无巨细地把张乔山吞进去了。甬道里湿润温暖,毫无嫌隙。他的腰又不得不弯曲起来,因为洞穴里有一阵又一阵的痉挛。
“嗯…嗯…乔山……”吕宋开始自己摆动,他想要用尽一切方式安慰这个男人,他不怕自己像个淫妇。
“乔山…太大了…也太深了…”,吕宋觉得自己的肌肉已经脱离了中枢系统而独立了。
速度慢下来,每动一下就是酥骨的情动,“啊…啊…”。
张乔山按住了吕宋的大腿,蜜汁从相接的部位流出来,身上的吕宋忍住尖叫高潮了。
他拔出来,把吕宋平稳地在床上安顿好,手顺着吕宋的腰线下移,覆上了吕宋粉色的那根,用尽心思地揉弄,甚至要用舌去接近那个小口。
吕宋害臊地想把腿合上,但是事与愿违,张乔山火热柔软的舌头已经严丝合缝地伸进去了,他动作的速度透着渴水般的急切,却绵长而温柔。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是温暖舒缓的淡黄色。吕宋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一只手用来堵住自己忍不住发出的呻吟。
从他这里看下去,是张乔山的一个上下求索的头颅,和毫无羞耻地夹着这颗头颅的自己的腿。
等到张乔山终于吃完了,吕宋颤颤悠悠地坐起来抱住他,用自己的嘴去碰他的,两人接了个难舍难分的深长的吻,不知是甜腻还是腥膻。
张乔山亲遍了吕宋的一张脸,“宋宋,等你想说了,告诉我好吗?”张乔山得到了吕宋带着哭腔的“嗯”,才主动把自己嵌入吕宋的那里,抱着吕宋鞭挞。
床单已经湿透了大半,汗水精水泪水,什么都有。张乔山进进出出,熟稔极了。吕宋听着张乔山动情的粗喘无计可施,只能把无力的两只手搭在他宽阔的肩上,随着水波摇摇晃晃。
这样亲切的感受,不得不让张乔山回忆起那场糊涂的性关系,和一场糊涂的梦。
这个时候吕宋说:“乔山,出来,不要又射进去。”
张乔山凝刻住了,他问吕宋:“宋宋,星期三你在哪儿?”
脖子上传来了吕宋的呼吸,水汽氤氲,但不说话。一个遮着肚子的人影渐渐浮现出来。
张乔山与吕宋拉开距离,直切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那天是你,那天是宋宋你,对吗?”他的声音难以自制地颤抖了。
吕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