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酿着酒,颇有过节的气氛,殊不知打猎二人组并没有想要欢庆的心情。
“辛苦了,椒盐以前没喝过这个吧,快来尝尝。”见他们回来,吕清筝忙擦了擦手,倒了两杯酒过去。
“不用。”
只有杨鞣接过去一饮而尽,对着吕清筝说:“很好喝,谢谢。”
鲍椒盐无视他们,坐到餐桌上扒了几口昨晚的饭菜就准备回屋了。
杨鞣冷冷地叫住他:“徘古的伤养好了,明天不用再和我出去。”
鲍椒盐脚步没停,关上了门。
睡了一觉被肚子疼醒,皱着眉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很黑,他悄悄推门出去,看到桌上还留了道鱼。
很快就吃干净,他回屋拿出行李,想了想还是把杨鞣送他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只带走一枚戒指揣在怀里。
又翻出十串之前溜出去和乡民换的钱币,堆在吕清筝门前。
他轻轻合上自己房间的门,大步往外走去。
站在小屋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安睡,世界万籁俱寂,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家。
或许吕清筝还会多愁善感地不舍一下,杨鞣的眉毛倒是可以不用再受折磨了,成天拧在一起,不皱眉都有很深的痕迹。
披着月色走过寒风呼啸的林间,他从没觉得这条路这么漫长,没有尽头似的。
以后要去哪呢。
不知不觉绕到了最喜欢去的池塘边,鲍椒盐坐在大石上,静静看着月亮的倒影。
他想被喜欢,想被温柔地触碰,可是沾血的仇恨让他放不下,他亲手推走了倾慕的人,撕毁过去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偏执刻薄。
后悔了吗。
或许是的,鲍椒盐捂着眼睛,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支撑肺部。
那个在家人怀里撒娇,无忧无虑地趴在桂花树下做梦的猫已经死了,和他的家人们一起。
他没资格奢求幸福,选择复仇就注定无法和仇人的孩子相爱。
杨鞣以前对他那么好。
可都是以前。
鲍椒盐泣不成声,身体每一处都像被针扎得一样痛,恍惚间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拱了拱他湿润的手心。
“你怎么又来了?”他擦了擦眼泪,抱起兔子。
视线清晰后才发现这坨球脏兮兮的,和白天简直判若两兔,洁白的毛脏兮兮的,像是在泥地里滚过,看起来还变大只了。
“做什么去了变成这样,好丑啊。”鲍椒盐顾不上笑出了丢人的鼻涕泡,捏着软软的兔耳朵,“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晃什么呢?难道和我一样无家可归吗?”
兔子静静地看他,尾巴却在疯狂甩动着,急躁得很。
“真想带你一起走,可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你多保重吧,看到白天那个又高又壮的丑八怪就赶紧跑知道吗?他就喜欢吃兔肉,从小到大都自私得不行还好意思说别人,而且朝三暮四,看到长得好看的就想收到后宫里,他怎么不怕着火呢?”
鲍椒盐没看到这兔子后面的异常,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一句又一句,把杨鞣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渣男。
听到最后一句,小黑球居然支起耳朵咬了鲍椒盐一口,虽然不疼,但叛逆的举动足以证明它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啰嗦了,”鲍椒盐还单纯以为人家是嫌他啰嗦,拍了拍屁股坐起来,“我得下山去,就此别过吧。”
他没回头,顺利地走出去几步,正疑惑着兔子怎么没黏上来,后颈突然被按住,一股浓郁的酒味覆了上来。
“谁!唔……”鲍椒盐只来得及听到一声粗喘,就被狠狠压在了树上。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眼睛,周遭的动静变得异常清晰,嘴唇上暴戾的进攻带出暧昧水声,带给人亲密的幻觉。
鲍椒盐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身体飞速充盈起了久违的灵力,神智从未如此清明。
他用力推开杨鞣,扇过去一掌。
作者有话说:
57 冷酷和爆椒4
杨鞣闭上眼,脸上的痛感却迟迟没来。
“你跟踪我。”呼吸稳定后,鲍椒盐平静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面前的男人双眼通红,胸口起伏着,情绪很激动。
“你想走就走?”杨鞣质问道。
鲍椒盐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脚,从被树卡住行动的局势中解脱出来,一边盯着杨鞣说:“是又如何。”
“大皇子深更半夜不睡觉,何故来寻一个于你没有价值的人?本来就是你不顾我意愿强行带我来这里,反倒嫌我不会做事打扰你们,现在我要走,你又不同意了?”
杨鞣走上前钳制住他的腰,呼吸灼热喷洒在头顶,鲍椒盐一个哆嗦,身上被触碰的地方也被带得一片炙热。
“不许走。”
还以为杨鞣会说出什么理由,结果只是一直重复三个字。
凭什么不许,他就要走。
鲍椒盐脾气上来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