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童儿歪着脑袋打量蹲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凌渊有一瞬间的迟钝,很快回过神来,再度交代。
“赤羽流金的驱使口诀你记住了,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嗯。”
童儿掌心翻开向上,一只通体赤金的蝴蝶自孩子白白软软的掌心中钻出,缓慢忽煽着撒着金光的翅膀。
“那阿爹呢?阿爹没东西防身了。”
“只是区区一件赤羽流金,阿爹防身的可不止这一件。”
“阿爹莫唬我。”
童儿撅嘴明显的不信,青年无奈,抬起胳膊在童儿面前一晃而过,童儿眨巴眨巴黑黝黝湿漉漉的大眼睛。
“阿爹诓我的水准越来越差了。”
青年平静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抬手便给了童儿脑门一个爆栗子,童儿哎哟一声,这一次却仔细看清楚了青年袖子内藏的乾坤。
青年偏爱广袖,也不会觉得累赘,每每吃饭洗漱练武都潇洒自在的很,然而童儿知道父亲的袖子可不单是为了好看,阿爹的袖子里面藏了好多些稀奇古怪的宝贝儿。
手肘间垂下的布料柔软轻盈,童儿伸手摸了摸,触手生温仿若人的肌肤般。
“这个袖子···”
紧贴着袖子的布料看似只是装饰,但童儿明白了,恐怕这不起眼的布条也和赤羽流金一样是什么法宝。
“此乃,从天竺传来的宝物,配合阿爹的功法来用,拆这座破皇宫分分钟。”
童儿缩了缩脖子,阿爹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
凌渊满意的笑,揉了揉面前被唬住了的小脑袋。
哪来那么多毁天灭地的法宝,那软布不过是一块触手升温的布料,他常年体温偏低,东霄不知从哪弄来送给了他。
反复摸着孩子的脑袋,心里有一万个不放心,可还是得装出放心的样子。
“阿爹嘱托你的话可记住了,阿爹可等着你来接阿爹呢!”
“记住的啦,阿爹放心!”
拍了拍鼓起的小胸膛,青年轻笑,捏着儿子的小鼻子晃了晃。
“切记在外不可鲁莽不可冲动,凡事三思二定,多想想你阿爹。”
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孩子,童儿学着方才父亲的模样伸手拍着父亲的脑袋。
“好啦好啦,这么舍不得我,真拿阿爹没办法,小意保证会当个靠得住的男子汉!”
“人小鬼大!才豆丁大就想当男子汉,毛长齐了没!”
东霄不客气的嘲讽,凌渊狠狠给了男人大腿一肘子。
依依不舍送儿子上了马车,趴着窗户的小孩拼命冲父亲挥手,明知父亲看不到,可仿佛这么做了,自己就还能再见到阿爹。
被父子二人排挤到远处看着的东霄好气又好笑。
“舍不得就别送走么。”
“不送走让你后院里的小老婆给欺负?”
凌渊一张嘴,便让东霄头疼。
“走了。崽子总得经历经历事故,一辈子护着也不是好事。”
说罢转身朝玄清殿走去,东霄跟了上去。若有所思的盯着青年的背影,有时他真觉得凌渊理智的不像是个活人。
他总能在令人崩溃的绝境中迅速分析选择出最有利的前行道路,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强大,究竟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
北方大灾,不止是宝灵国。
宝灵国周边国家也有几个在遭灾范围内,黄大人提出可低价卖粮食给他们,一来救人于急,二来也是安抚了那几个小国部族省的他们借口等春天时来犯。
自然有人反对,朝会之上各个派别为自己的利益争的吵吵嚷嚷,东霄冷冷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下朝后,黄大人与其他几位中流去了书房开小会。这一次依然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是位留在朝中不怎么管事的老臣。
“一次两次,若开此先河,以后若有其他国家动不动以此要求宝灵国低价卖粮,倒时是卖与不卖?”
老臣提出的问题一阵见血,黄大人也被问醒了,思索着对策。
若是出台相关律法自然也能解决,只是···
“律法太过繁琐恐怕会给某些人钻空子,毕竟律法始终只是最后手段,等问题出了再解决,损失已经造成。”
彦修是与黄大人一起出走的官员之一,主治民生律法,他深知若出台相关条令,弄不好会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想要以此为自己牟利。
若是一个清明盛世还好,若是遇到些滥竽充数的不作为之人掌权,只怕这律法就会成为对准农户粮商的刀子。
自古以来野心叛乱者必先屯兵屯粮,到时粮价混乱,这些人有了粮食,便能收买亡命之徒为其效力,而遭难的最终还是被剥削的平民百姓。
而此时东霄也想起了凌渊曾给阿意讲过的“秦国独重以法治国,废黜百家,最终亡于暴政”,这与彦大人提出的律法繁杂臃肿未必是好的论点不谋而合。
那位提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