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出宫令牌,应管事亲自带着大皇子请来的那班舞师出宫,一行人还穿着表演的单薄戏服,外头天寒,便又纷纷披上兜帽的风衣,应内侍对了两遍人,发现多了个人。
“咦?人数不对啊!”
应内侍似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就要叫护卫,其中一人忽然拉下兜帽,叫住了应内侍。
“应管事!”
那声音温柔慵懒让人听了如泡在暖水中,浑身懒洋洋的,应内侍还想再叫,却冷不丁对上一双眼睛,整个人忽然僵住。
“应管事是数错了吧,这里本就十六个人呢。”
应管事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但那双眼睛如同磁石般,他怎么也甩不开,渐渐的,眼皮愈发的沉重,意识也如糨糊一般,面前全是这人的双眼。
“事不宜迟,走!”
那人正是凌渊,一把抢了应管事手中的令牌便带着人匆匆朝宫门口走去,那群人也都低着头护在凌渊四周。
夜黑风高,加之宫内护卫严谨,没人会想到有人处心积虑混进宫来只为了带人混出去。
守门侍卫按例检查,确认了令牌后正要放人,又多嘴问了句。
“这令牌是应管事的,怎么不见应管事?”
“那位大人要照看贵人,便将牌子给了我们,还请守卫大哥快些,天气寒冷,兄弟们都想着快些回家过年呢。”
凌渊压低了声音,装作很冷又焦急家中的模样,那守卫也没多想便收了牌子放人。
“多谢大哥。”
凌渊让其他人先出去,自己压后。
他心中怦怦狂跳,数着人确认全部出去后,那大哥却跟他唠起嗑来。
“那位可真受宠啊,过段时间应管事也会再升上一升吧!”
“太孙殿下的事,不是我等能议论的。”
心中有事的凌渊只是随口回了一句,拉了拉兜帽便跟着最后一人离开,一把刀却突兀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怎知那位贵人是太孙殿下!你们团不是由兰妃娘娘侄子引进宫的吗!”
凌渊心中咯噔一跳,此时宫中已经燃起了烟花,眼看宴会接近尾声东霄马上就会回玄霄宫,凌渊不能再拖,索性一脚踹开那人的刀,朝着那群人大喝一声“快走”。
所有人不敢逗留,纷纷卖力向前跑去,凌渊一拳逼退那守卫转身就朝宫门口跑去,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却每一步都如登天。
“抓住他!他是细作!要抓活的!”
“多事!”
凌渊气的大骂,跑的快要断气,眼看宫门就要关闭,索性用了内力施出纵云梯,踩着城墙就攀上宫门,一个飞跃总算在最后关头冲了出去。
跑的太猛,整个人在草地上翻滚了一圈。
“殿下!快上马!”]
一名穿着红白礼服的青年骑着马冲过来,手中还牵着一匹马,凌渊眸光一转,找到那人的方向,挣扎着站起来,朝着马匹的方向跑去,拽住马缰绳利落的翻上去。
身后宫门大开,不知何时醒来的应管事亲自带兵马出来追捕,凌渊纵马狂奔给部下下令。
“分散走!渡口见!”
“是!”
那人不多言,看了身后追兵一眼,便与凌渊分开。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身上又是一样的兜帽披风,夜色下很难分辨出来。
追兵们分不清楚只好分成两批追捕,凌渊按着胸口的翻腾驱使马匹再跑快点。
“殿下!快停下!您现在跟奴婢回去,奴婢绝对不会告诉陛下!”
凌渊咬牙苦撑,他不傻,就算回去也没好果子吃,如今整个皇宫、朝堂都已被东霄掌控,这对宝灵国来说是好事,可对他来说就不太妙了。
意味着他的逃亡路会愈发艰难,可他不在意,他已经受够了该死的王宫,绝不会回去,绝对不要再被人支配,更不要陪那些人演恶心的戏。
“驾!”
跑快点啊,马儿!
内心咆哮着,可他身下的马匹哪里是后面身经百战的军马可以比的,咬着牙跑出三里地,虽勉强拉开了些距离,可短时间内的大爆发也耗光了马儿的体力。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一软倒了下来,凌渊被狠狠扔了出去。
身后人眼见追不上就用上了绊马索,眼见马不能再用,摸了摸袖口,可惜赤羽流金给了小意,他不能停在这。
起身朝陡峭的山坡上跑去,那里不能骑马,骑兵也追不上来,或许是知道凌渊的武力,这次出来追捕他的都是宫中的好手,凌渊不知自己能不能逃过。
心底暗骂大意了,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内伤再度发作起来,凌渊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的时间不多了,不在天明时逃离这里与渡口的小意会合,霜姬下的毒复发,倒时他怕是真的要在野外凉了。
“殿下,您这是何苦,出来吧,陛下那么在意您,您舍得让陛下难过吗!”
“滚!我就算死,也不会回那鬼地方,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