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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全暗,尽管已伸手不见五指,屠晏却仍然身手敏捷地悄声穿梭在树林间,高大壮硕的身材却显得格外灵活,像独自在暗夜潜行的头狼。
半个时辰前太阳将落未落时,屠晏望见了一抹洁白胜雪的身影,从那身形、应该是难得一见的白狐,但他从未在骊山待到天黑,一个犹豫间那雪白的身影便向树林深处隐去,屠晏尽管再急起直追,却也只看见朦胧一抹白影。
尽管骊山珍奇异兽出没的多,却也格外危险,老一辈总是耳提面命天黑前必须下山,尽管屠晏的身手在猎户里数一数二,却也从未托大过,靠山吃饭的总是对深山有些敬畏,但今儿个他却头次为了只白狐犯了大忌。
心头说不上好坏,黑夜里难以判别方向,屠晏估摸着恐怕今夜得在山上将就了,夜里野兽出没愈加危险,他只能靠着直觉试图找寻能暂时栖身之处。
尽管越往深处走,却不知为何暗夜间越显寂静,万籁无声,彷佛走进了另个世界,屠晏心里有些没底,却仍不动声色继续往里走着,总感觉再往下走便能寻到安全之处。
也不知道闷着头走了多久,总算是听见不远处传来淙淙水声,心下了然大约前方便是泉水处,他小心翼翼循声而去。
终於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先密布彷佛狰狞异兽的林木逐渐散开,银色月光便从枝叶间隙处洒下,再往前行,便是深山间一处山涧密泉。
待真正上前,屠晏却被眼前美景彻底迷了神智,魂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光下洁白彷佛羊奶似的泉水里,却有一位美人未着寸缕,立於池水中间,披散而下载满银色月华的如丝缎般的黑色长发,衬着美玉般洁白无暇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四肢,尽管胸前一片光滑莹白绝非女子,那如美玉般的完美无瑕的面容却生得雌雄莫辨,宛如谪仙。
望见来人,池中仙双颊瞬间泛起红晕,显的艳色动人,他轻啓朱唇却没有出声,朝向泉水旁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伸出了纤纤玉手,像是亟欲将对方召来。
屠晏只觉得自己应是被下了蛊,迷了心智,这深山野岭间,怎麽可能会有凡人在这般无人出没的山泉沐浴,但他仍不敌美色引诱,鬼使神差的便走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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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晏生的伟岸高大虎背熊腰,高近九尺、神态豪爽满腮须髯,便是池中美人身形高挑,却也不过堪至对方肩头,终日穿梭林野狩猎飞禽走兽维生,身材更是魁梧壮硕,刚靠近闻到对方身上粗犷气息,便让美人身子一软,软玉温香抱满怀,一股酥麻感自紧贴处瞬间蔓延。
美人藕臂勾着男人的颈肩,却将小脸贴在屠晏的胸前,及地的乌黑青丝彷佛瀑布飘散水面,宛若银河。
当他抚上那美玉似完美无瑕的身体时,触手满是柔软滑腻,还带着与冰凉的山泉完全相反的炽热滚烫,屠晏还担心自己布满老茧粗糙的双手会磨疼了贵人,却听见一股微弱的呻吟声从美人的唇间溢出。
「别??」
美人双眼含着水雾,本应是清冷如月不容半分亵玩的天仙容颜,那迷乱情难自持的神情却染上了媚色,眼神带勾,滚烫的身体几乎失了力气,紧贴在屠晏身上,衣服全染湿了也抵不住异常的温度,在两人紧贴的身躯间蔓延着。
「什麽?」
屠晏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紧抱着怀里的美人,一寸寸沿着洁白光滑的背脊往下抚摸着,怀里的人开始微微颤抖着,彷佛难以承受再多一些的抚触,被抚慰之处亦泛起阵阵潮红。
「抱我??」
美人垂眸,想着这般算尽天机、却终究没能逃过一劫,这身子最後还是守不住,一切终是天意,虽然心中清冷唯余几许无奈,但这敏感的身体却与心意相违,反倒是酸软麻痒,给抱着自己的男人那难以抗拒的气息全从骨子里引诱出来,就连胸前色若樱花般粉嫩的乳首也不自觉挺立,像是渴望着被采摘搓揉一番,痒得他心慌意乱。
听见美人情动的低吟,屠晏也忍不住,便俯下身吻住了那嫣红樱唇,先是细细含着那软嫩的唇瓣,又以舌头轻轻撬开了牙关,只能被迫承受的美人却乖乖纵容那霸道的人行凶作恶,又吸又吮连香软的舌头的都不放过,缠绵间又听见喉间溢出若有似无的轻叹。
屠晏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人,他似乎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念头,清心寡欲,不说年轻貌美的女子、即便是相貌清秀的小倌也勾不起他的任何心思,彷佛这对他毫无影响。
乡下人家小姑娘十二岁便开始找婆家,最早十四岁就能成亲。
像他这样虽是禾南村里在河边捡来的弃婴,打小在村里长大,却因生得异常伟岸壮硕,且弓法精湛、善捕奇兽,同样是出门打猎,屠晏带回的猎物总比旁人多上数倍,村里多的是有女儿的想招他入赘,不仅仅是给自家添个能打能扛的壮丁,光是那些猎物卖得的银两就令人眼红,故而前来说亲的媒人几乎都能踏破他家门槛,但屠晏全数拒绝,连多看一眼那些荳蔻少女都未曾有过。
他心有预感,总觉得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村里,据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