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被外国造型师按着戴了假发、垫了胸贴,穿了全套的-头纱、婚纱和手套,配上妆面,简直美得像是当了新娘的超模——虽然穿的是平底鞋。
天天穿着垫肩和硅胶胸腹肌、南易没醒就得起来涂深色粉底画眉毛的林悔生又换了一双鞋底更厚的手工瘦楦鞋,穿上深蓝色双排扣戗驳领方角下摆西装三件套,造型师在眉形、眼线、修容上很是下了功夫,终于达成了雇主攻气爆表的要求。
攻气爆表的林少爷把手拿捧花的南新娘带到了蒙马特山顶,在无数好奇的围观群众面前单膝跪地,手里是一枚的十克拉钻石戒指,用中文、英语、法语说了三遍:“嫁给我。”
欧洲人热情浪漫,尤其好热闹,尤其看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年轻人穿着一看就很贵的衣服当众求婚,呼声简直要掀翻天。
南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点了头,恍惚间只感觉周围的声音又大了一倍,然后林悔生把闪闪发光的钻戒推到了他戴着长款蕾丝手套的左手无名指上。
林悔生牵着他在陌生人的欣羡和祝福中走进了圣心大教堂,在洁白的圆顶下,年迈的神父已经知道今天要宣誓的是一对同性恋人,用不太标准的英文郑重其事地问林悔生:“,’,?,,,,,?”
林悔生笑了笑:“,,,.”
神父又问南易:“,’,?,,,,,?”
南易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捧花,他想到了国内和林梅生在民政局领证时的场景,在幸福表象下积攒许久的眼泪滚滚而下。
林悔生温文尔雅地对神父道:“,.”
摄影师拍下林悔生掀开头纱吻上去的那一幕,却没有人听到他温柔而委屈地对南易说:“宝贝儿,国内不承认同性婚姻,你没有重婚,你是被迫的,你是受害者,你是无辜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没有办法反抗,你只能答应我,都是我不好。可我除了抢以外什么都不会啊,从小就没人喜欢我,没人看得到我。我只能争,只能抢。今天你能不能,假装喜欢我一下?”
神父问第二遍的时候,南易点了点头。
礼成。
当天晚上,南易连婚纱都没脱就被林悔生一遍一遍地操弄,十万欧元的高定上沾满了两人腥膻的精液和黏稠的体液,手套不知去了哪里,但林悔生逼着南易握紧了戒指。
南易的腰几乎废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之后林悔生又做了几次。
结婚宣誓的第二天,“新娘”就发烧卧床了,被新郎温柔地伺候了一整天,三餐喂到嘴里,溢出的汤亲口吮掉,连要小便都是被林悔生抱着去,亲手侍弄出来。
发烧让南易的脑回路不同于平常,胆子也大了些。
林悔生坐在他身边,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南易问他:“林悔生,你绑架我已经两个月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林悔生对于南易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他轻轻抱过浑身发烫、酸软无力的南易:“小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只买了一枚戒指?”
南易愣了一下。
他的确好奇过这件事,但如果问出口,就显得他好像很在乎这场婚礼似的,便没问。
林悔生又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夜里和你上床总是不开灯,也从来没摘过手套?”
这件事南易就更好奇了,但如果问出口,就显得他好像很在乎林悔生似的,便也没问。
林悔生摘下了皮质手套。
这不是林梅生的手。
倒出石膏阴模、翻出手型、塑性泥修正、硅原胶与粉底调和涂抹、液体抛光器打磨上色、肤蜡色素做出伤效妆之后,仿真手套戴在手上的触感非常接近人皮,尤其是指甲和关节的部分都特意做成旧伤错落、疤痕密布的样子,更是毫无破绽。
在南易眼中,这是一双典型的年轻有力的男人的手,骨节修长,层叠的新肉老疤下隐约有青色的血管,手心的掌纹被厚茧掩盖,但能看出曾经必然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可惜毁了。
林悔生用这样的一只手轻轻抚上南易的侧脸:“不好看,是不是?”
这只手的触感并不美妙,南易打了个寒战。
林悔生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收回手解开自己总是紧紧束着的里衫扣子,让南易看到那精壮的胸腹上的处处划痕(感谢肤蜡,感谢特效妆),冷淡道:“拜你国内的妻子所赐。”
南易低了低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对血海深沉的同胞姐弟。
林悔生重新扣好扣子,戴上手套,搂过南易:“但这和你没有关系。我只买一枚戒指是因为一件事,我不瞒着你。”
林悔生调出一张李廷找来的超图给南易看:“林梅生怀孕了。上次检查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你出国之前那几天的事。医院有我的人,林梅生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已经找到我们了,大概不久就要来法国。但是这一切的决定权在你。”
南易完全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
新婚妻子怀孕了,他却在婚后半个月就和妻弟出了国,甚至在她被妻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