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南易起得比林悔生早。
林悔生在床头看到了那枚正不甘寂寞地反射阳光的钻戒。
他面无表情地摘下手套,把钻戒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戴上了手套,才带着早餐去画室找南易。
南易终于开始在那张空了将近两个月、有特殊意义的巨大画布上作画,画架上夹着一张照片。
是他们在凯旋门面向香榭丽舍田园大道那一面下的合影,那时天气晴好,游人如织,但摄影师准确地捕捉到了南易被一个小孩撞得趔趄、林悔生伸手拉住他的那一幕。
他们合照洗出来有厚厚一沓,林悔生不知道南易为什么选了这一张。
但画布上的草稿里,只有凯旋门、游人和林悔生,没有南易。
南易给林梅生画的那幅油画里人是主角,几乎与真人等比,但这张画布上明显凯旋门才是主角。
凯旋门又厚又重,将近50米高,画中的林悔生独自站在门下,身形单薄,像个得胜归来的孤胆英雄,有致命的英俊性感,但他微微侧身站着,西装笔挺,两臂手肘向后插在兜里,周围熙来攘往的人群都没有具体的五官,唯有他精致得像是时光里的独一无二的剪影,被命运眷顾,却也因此无法融入身边的世界。
林悔生站在画室门口看了一眼,把餐盘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他转身之后,一直装作忙碌修改草稿的南易才敢回头。
画室采光很好,外面就是画廊,光在林悔生身后,他的影子很长。
南易知道,这幅画完成,他就能回国见到林梅生了。
但他的心沉得厉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画得再快一点,还是画得再细致一点。
从摘下戒指这天开始,林悔生只在南易看起来精神不错的夜里来操他,大部分时候都睡在其他的房间,白天也只是偶尔来看南易画画,或者在南易连续几十个小时泡在画室的时候强行把他抱回去睡觉或者带出去看看雪原,其他时间都不见踪影。
占地四千平米的七层豪宅里,轻易就可以做到参商相隔。
南易很少再见到林悔生,也再也没见过那枚戒指。
某天中午起来的时候,南易发现窗外好像是巴黎的风景,他只剩下一种衣物可以穿,是一身风的裙子——是用料、做工都奢华的放荡左岸风。
昨天半夜四点的时候林悔生强行把他从画室带回了房间,说他画得太久了,第二天带他出去吃个下午茶散散心。
醒来就换了个城市。
其实“强奸犯兼绑架犯”良心发现、不再天天强制爱,南易应该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对林悔生有愧疚。
大概是因为林悔生对他其实挺好的,温柔起来很会装,也给他花了不少钱的缘故。
南易不敢分析自己究竟是心软还是心动。
他这段时间养成了裸睡的习惯,毕竟不裸睡也没人给他衣服穿。洗漱完毕之后正在思索的时候,林悔生就卡着点进来了。
南易其实只有半推半就穿上裙子这一个选项,因为林悔生迟早会让他穿上的。
林悔生还顺便拿了一顶发网和假发进来。
南易拒绝了一下,然后被林悔生大白天压着干了一次。
他没力气拒绝了。
林悔生向来有种贵族风范,或者说是衣冠禽兽的气质。
他把裤子穿好就立刻是位气度翩翩的优雅公子,然后抱着浑身吻痕、下体一片狼藉的南易给他做了清理,然后像摆弄芭比娃娃似的给浑身无力的南易套上假发和裙子,轻轻吻了一下南易哭红的眼角:“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南易嗓子已经哭哑了,点了点头。
林悔生把他扶起来在床边坐好,找了一双女式尖头平底小皮鞋,吻了吻他的脚背,然后给他穿上,向南易伸出手:“走吧,宝贝儿。”
南易不适地收了收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就这么走?”
林悔生温柔地俯身:“那我抱你出去。”
南易向后一缩:“不是就穿这个?”
“是因为不好看吗?不喜欢就扔了这条,换一条。”
“不是!”
林悔生答得很快:“那就是喜欢。”然后在南易恼羞成怒之前轻轻吻了他一下,补充道,“确实很好看。”
南易羞红了脸,被他带到卧室门口才反应过来好像话题莫名其妙地跑偏了,眼看林悔生自己也换了鞋,是真的准备带他出门,也顾不得羞耻了:“等等!”
林悔生无辜地看着他:“宝贝儿,怎么了?”
“那个里面里面的衣服呢?”
林悔生明知故问道:“没想到我的南南这么喜欢女装,连胸罩都要穿吗?”
南易横下心闭眼问:“我的内裤呢?”
林悔生笑着抱住他,掀开裙角直接握住了他的阴茎,然后拨了拨被操得松软的臀肉,信口开河道:“你后面有点受伤,勒太紧不好,我们吃个饭就回来,不用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