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的打压与钟谷林的鞭策下,时间过得很快。周五下午,许言侯在花坛边等钟谷林回家。
教学楼前路过男女无数,许言开始琢磨:钟谷林喜欢哪一类呢?
从小到大钟谷林拒绝无数倾慕者。平心而论钟谷林条件上乘,作为发小,许言觉得学习重要,不过谈情说爱也很重要。虽然他看起来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但他也是少有的可爱坦率的人。
许言一边回忆脑海里关于钟谷林的评语,一边抑制不住一些荒谬的念头。
视线里,钟谷林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他在楼上就看见许言了。“走了。”
许言嗯了两声。蓝白夹杂的校服穿在钟谷林身上,像架在架子上,他太瘦了,但还是很好看,并且还很香。许言隐秘地想。
钟谷林也看了他片刻,许言的沟通方式与他不同,但也极其精密复杂。就如此刻,许言两眼专注,不知道想说什么。他想要明白许言想什么,就像根深蒂固的西方人明白复杂含蓄的东方文化。短则10年,长则一生。他愿意选择后种方式。
汽车在路上嘈杂,许言开启叨叨模式。
钟谷林本来在思索最后一小问的最简方式,许言的声音如恶魔蛊惑让他难以冷静思考。不多时,声音停下来。
许言僵直身体,模糊地小声问“那是小白吗?”
钟谷林顺着看去,林岩穿着绿色制服一手牵着林渺一手拉住纪白,神色气急败坏,纪白向前毫不回头走得十分决绝,两人在路边拉拉扯扯,十分危险。
钟谷林觉得头疼。“是,你在这等我。”
许言苦涩地回头,“那”。
钟谷林已三步做两步过了马路将两人拦下,三人不知说了什么,纪白回头慌张地看了一眼许言,许言尴尬地招手。随即钟谷林牵着小男孩走回来,另外两人面色不虞地进了咖啡馆。
“叫小言哥哥。”钟谷林附身介绍。
林渺看上去少年老成,柔顺的短发贴着耳朵,十分沉着,开口依旧童音“哥哥。”
许言在兜里翻了半天没有存货,从背后伸手从钟谷林的小包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你叫什么名字呀?”他音调放缓,半蹲着身体贴近小孩,看上去绵软无害。
宽大的校服遮住了许言的身体,顺着视角钟谷林能看见许言脖子上挂着的朱砂,那是他15岁的生日礼物,最后兜兜转转给许言挂上了。
“林渺。”林渺接过巧克力,闷声回话。
“他是纪白的小孩,刚刚那个是林岩,是我小叔。”钟谷林终于找到了时机,这几句话他斟酌了整整半年,但依旧有些手足无措。
“纪白是我小叔的。”他仔细观察许言的神色,心中突然很奇怪,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振奋,反而很恐慌。许言现在一定很伤心。
钟谷林伸手去拉许言的肩带,犹豫几秒,开口“吃雪糕吗?”
许言顿了顿,瘪嘴“走吧。”他打算抱怨几句,但又感觉不礼貌。
十分钟后,钟谷林谨慎又谨慎地替许言和林渺买了雪糕,看着许言撕开包装袋。“吃不吃一口?”
许言将雪糕贴近他的嘴角,钟谷林顺着缺口咬了一大块。
在街角的转弯处。许言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的爱情啊”
钟谷林终于松下一口气,放缓声音“还会再有的。”他侧头看许言清朗俊秀的侧脸,觉得许言又有一点点发亮,就像赌石人侵家荡产买回家的一块顽石,日日打磨,心中坚信这一定是块宝玉,结果它不负所望,剖开后果真美得耀眼。
许言与他对视,裂开嘴笑得坦荡,一口白牙明晃晃地很稚气。
林渺埋头苦吃,但无奈吃得太慢,雪白的液体化了满手。许言噗嗤笑出声,拿出纸一点点替他擦干净。“怎么就吃得满手了?”
林渺难得露出了小孩的羞涩,“外面太热。”]
许言笑着不拆穿这可爱的谎言,和钟谷林一人一手牵着林渺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