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禄,平阳县令林仕安独子。林仕安与妻子情深意笃,发妻亡故后对自己独子更是宠爱有加,有求必应。愣生生将原本玉雪可爱的林玉禄宠成了一名纨绔。
他今年十八,虽有一个探花郎父亲,但自己自母亲亡故后便恣意放纵荒废学业,老父成日忙于公事贫于教导,以至三岁就识得千字小天才,到了如今却文才平平再无长进。
县令在朝虽是芝麻大点小官,但在平阳县就是天一样的存在,林玉禄见天跟平阳县一些年龄相当的纨绔们赏花逗鸟,斗鸡走狗,渴了上酒楼,累了卧倒温柔乡,逍遥自在,飘飘然神仙一般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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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濯,无车无房,父母双亡,子承父业,经营一个小到不行的馄饨摊,但这个摊子生意极好,每日摊子都是人满为患,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全是些女食客,年轻的,年长的,不吃混沌在桥头立着看的,还有自带凳子巴巴的等的。原因无他,赵濯生的极为俊美,什么貌比潘安玉树临风各种形容男子俊美的词语都可以安在他身上。
那擀混沌皮时冷肃的侧脸,烫混沌时卷起的袖口下面饱满有力的肌肉,捞混沌出锅分碗熟练的动作,一个个白胖的软弹混沌从大勺跳到碗里,好像跳在姑娘们的心上。跳的一颗颗少女心火热滚烫。
“慢用。”他将两大碗混沌放到桌上,声音低沉,两个小姑娘看见他走到自己面前脸顿时红透了。赵濯话很少,平素也不咋跟时刻们交流,但他声音同样十分好听。
一个扮相美艳风韵犹存的妇人挨他挨很近,不怕热一般。
她叫红姑,是点翠楼大管事。点翠楼是什么地方,专门供妇人享乐的地方,自几十年前出了一个女帝,哪怕如今还是男子掌握最高权柄,女子们上秦楼楚馆享乐也已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但这次她还是带着同一个任务前来。赵濯这条件不干他们这一行实在可惜。
这次开的条件比前几次还要优渥几倍,他们能够给赵濯做好保密工作,七天上一次岗,每次两千两银子,五险一金啥的也都配备齐全。这个价格高的令人咂舌,赵濯哪怕是卖一辈子都混沌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他并不甘心一辈子卖混沌,可他没有做生意的本钱,只要答应红姑,那活干一次,就能筹到本钱。
美妇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身体却越凑越近,丰满的胸部蹭过赵濯的手臂,软滑的触感让赵濯捞混沌的动作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避开,面色已经有些冷。
“你不要这么死脑筋,做这个也不丢人,况且你也不是读书人,你只消两三次,那几位舒服了,银子都能自己个儿长腿跑你这儿来。”
赵濯依旧冷漠,他绕过红姑给其他食客上菜,红姑说了半天渴的不行,捏着帕子扇了扇,朝着赵濯啐了一声,“没出息!活该你一辈子卖混沌”扭着腰走了。
赵濯再俊名远扬,林玉禄也是不知道赵濯这号人的。他出入的都是高档酒楼,精致会所。
只是这日林玉禄心血来潮打算去坊间收集些美味小吃,几个纨绔摇着扇子大摇大摆,东捡捡西看看,一脸嫌弃又强忍着往市集深处走。
他倒也不是爱吃这些个小吃,路边的东西多少都有些不干净,且他山珍海味吃再多都不嫌腻味,只是他爹近来食欲不好,林玉禄虽然混,但是挺孝顺,想找找看有啥美食给自己爹带回去让他尝尝。
他站在桥上,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的人,赵濯那时正蹲着抽柴熄火,他站起来的时候,正巧往桥上看了一眼,这一眼也不是为了看谁,只是很随意的一扫。
像秋风吹过密林,风没留意地离去了,树却犹自摇曳不止。
他突然脑中涌现了许多可以形容这一刻的诗文,却都觉得不到位。
林玉禄登时就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一般同后面的几个公子哥们建议道:“那里人多,去那里看看。”
“破馄饨摊能好吃到哪里。”纨绔们不大乐意。
已经接近正午了,上午时城墙的阴影罩着,此刻烈日当空悬,姑娘们陆陆续续散了,赵濯也准备收摊回家。
林玉禄挑了个离赵濯最近的位置,扇柄轻轻叩了下桌沿,看着赵濯笑道:“老板,要五碗混沌。”
林玉禄的样貌十分具有迷惑性,他是平阳县所有叫得上名的纨绔当中长得最乖的,生的白净秀致,在外头性子也算温良,也从不欺行霸市,两眼弯弯看着旁人的的时候十分具有迷惑性。
赵濯只听到声音却未抬头。他每日混沌备量精准,过午收摊从不例外。把碗筷全部码好放在木桶里,便客气的说道,“收摊了,客人晚些再来。”
其他几个纨绔玩伴脾气挺大,晃着扇子,“你架子不小,爷几个现在就想吃,重新生火,快做!”
?赵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若说第一眼还觉得林玉禄不似寻常公子哥,物以类聚,此时也觉得没什么不同了。
林玉禄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赵濯,其余人的声音如耳旁风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往常听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