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个人成为了冯小受。
冯小受趴在床上迷惑不已,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钱大攻拍了拍他的屁股,惹得冯小受痛呼出声。
钱大攻毫不怜香惜玉:“自作自受。”
冯小受:“……”
钱大攻手上力道放缓,改为揉捏冯小受尚有青紫淤血的腰臀:“好好休息几周,别担心。”
伤筋动骨一百天,冯小受心里清楚,他怕是要与床相伴好几个礼拜了。
冯小受叹了口气:“真倒霉。”顿了顿,幽怨地望向钱大攻:“都是你的错。”
钱大攻正拿出药膏:“我的错?”
冯小受想起自己昨晚为何失控了,狠狠瞪向钱大攻,质问:“你昨晚跟我哥在做什么?”
钱大攻没答,撩起他的上衣,扯下他的裤头,打算给他抹药、揉搓、散淤。
冯小受没得到回应,撑起上半身,又追问了一遍。
钱大攻才缓缓说话:“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
冯小受重新趴回去,嘴硬:“我是你老板!”
钱大攻开始给他揉腰:“私事,无可奉告。”
冯小受:“……”他很想往床前砸拳头,可惜他抬不动自己的手。
钱大攻一眼看穿:“怎么?又想打人?”
冯小受捏了捏拳头,连忙摇头:“我去问我哥,给我手机。”
钱大攻从床头柜处拿过一坨废铁:“碎了。”
冯小受:“……”他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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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攻从管钱老大化身贴身小奴仆,穿衣喂饭帮洗澡,还要擦药揉淤,就差把屎把尿。
冯小受享受得心安理得,没有半点羞愧之心,天天趴在床上看书玩手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事都有人伺候,舒舒坦坦。
哦,手机还是钱大攻给买的,冯小受仍旧一毛钱都拔不出来,不是不想,是压根没有。
就像现在。
冯小受玩着消消乐,突觉尿意来袭,冲门外大喊:“小钱!!!”
喊了五六分钟,钱大攻姗姗来迟:“喊什么喊?”
冯小受扭扭腰:“想尿尿。”
钱大攻一步跨前,大手一捞,拎小鸡一样将冯小受提了起来,架进了浴室里。
冯小受扶着墙,解裤子。
钱大攻倚在门沿,盯着马桶旁的人,好似监督。
冯小受动作缓慢地掏出小小受,下巴微微扬起,即使已经脖子耳根红透半边天,也仍旧毫不示弱地回盯。
钱大攻眼光扫过小小受,啧了一声:“小。”
冯小受:“……”
要不是冯小受现在属于半身不遂的状态,他真的会冲上前将钱大攻的小大攻掏出来比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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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攻还是回了诊所继续干活,早中晚在诊所和家之间来回跑。
要照顾冯小受的诊所,还得照顾冯小受的人。
天底下最好的员工,非钱大攻莫属。
每天,钱大攻不仅要拖地洗衣煮饭,煮完还得喂,喂时还要被挑三拣四,擦药更是被指责手脚太重。
几天下来,钱大攻来了脾气:“养猪都没养你累!”
冯小受嘴上从来不肯服输:“那你别养,把我扔出去好了!”
钱大攻把勺子往碗里一扔,哐当一声贼响,“你以为我不敢!?”
冯小受身体僵了僵,内心挣扎了半秒,选择继续当只嘴硬的死鸭子:“你扔呀!别光说不做!”
实际上,冯小受心虚得很,他现在不过是寄人篱下,被钱大攻好心收留。当然,他完全可以选择回家里,找家里人帮忙,但是酒吧滋事打架一事一旦捅出去,不管他负没负伤、伤重还是不重,他一样会被爸妈一屁股揣出家门。
这学医的一家子,家教和名声堪比手术刀下病人的命。
打架一事最后被钱大攻摆平了。
钱大攻出了些钱安抚隔壁仁兄,那位仁兄大约觉得自己会错意,意欲调戏冯小受的行为说出去也挺丢份,倒也没再追究。
冯小受深知自己又欠钱大攻一笔。
至于为何明知如此,冯小受还能这般任性嚣张,大概就是仗着钱大攻喜欢他。半年来,钱大攻那无数次想要把冯小受扒光了摁在地上嗯嗯啊啊的眼神,冯小受看得一清二楚、心知肚明。
钱大攻是喜欢冯小受,但从来不会因为恋爱而盲从。
钱大攻一把捞起冯小受,一路抱出卧室,狠狠丢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力道极大,动作粗鲁,却仍是小心地避开了冯小受的坏屁股。
冯小受落在沙发上,身体还扑腾弹了两下。
冯小受:“……”这人长这么好看怎么乱扔人的?
钱大攻:“今晚你睡这,明早我就送你回家。”
冯小受这时才觉出自己又过分逞能、说错话,慌乱起来,抬眼看向居高临下的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