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无论如何都算是个庞然大物,它不会突然倒塌,只会带着个和和气气的壳,更换董事长。
这新闻只在财经版面上了,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顶多上了一下热搜“夏氏更换董事长”,一群人跟着吃个瓜,两个小时后就被“曾纯一洛宇前后从同一酒店走出”占领了,网友们蜂拥而至,又过了半个小时,更换董事长的事已经彻底跌出热搜榜了。
夏杉没看到这两个小时的消息。
这天周日,夏杉赤裸着跪在卧室的地毯上,脖子上戴着一个稍显陈旧的项圈,手背在身后,手腕戴着一对手铐,皮革贴合着手腕,一看就知道是定制的,脚上也戴着脚铐,和手铐似乎是一套,中间连着一根钢管,像是个短款的分腿器,限制了他的活动。
夏杉跪的笔直,下颌微抬,目光却是下垂的,游离地看着地毯,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此时的状态。
厚重的窗帘遮光效果非常好,室内几乎一片黑暗,只有夏杉特意留出的一角透露了光,金黄色的阳光笔直的投影在墙上,细细的一道,和房间内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却也没有任何作用。
安静的房内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那到笔直的金色阳光消失,雕像一样的夏杉才动了动。凝固的关节干涩异常,他跪着走到床边,背在身后的手向上抬起,直接从头顶翻到身前,摸索着去找钥匙,给自己的手和脚开锁。
如果有人在两年前和夏杉说,你未来可以做到在拉着手的状态下将手翻到身前,他大概会诡异地看他几眼,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杉只是解开了锁链和钢管,手铐和脚铐的皮铐却还留在身上。束缚感,黑暗,和安静似乎能给夏杉带来安全感,一年多前的无法在黑暗中独处的状况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黑暗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栖身之所。
夏杉早就习惯了这些“环”,起身打开灯,随意坐在地上,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消息。
他每周日下午会在这样的黑暗中跪下,放空脑子,什么都不去想,只是跪着。他每晚到家会先戴好项圈,再去做别的事。也偶尔自慰,粗大的假阴茎慢慢进入身体,空洞的身体慢慢被填满,压抑的呻吟溢出嘴边,甚至会在阴茎彻底勃起前给自己戴上阴茎环,品味被禁锢的酸胀,加上完全由自己控制的假阴茎,最后总是留着眼泪射的一塌糊涂,嘴里胡乱叫着雷吉尔的名字。
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的似乎是“环”。
绷紧,收紧,无法再爆发,贴合皮肤……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欧阳侯文方铭王爱爱各有几个,把他跪着的这段时间填满了。微信也有消息,也是他们几个,信息别无二致,几乎都是“夏杉,你家出事了,你父亲被你小姑赶下去了,你要回去看看吗”,其中欧阳的消息更多一些,“你小姑做的很绝,老夏总已经完全被赶出夏氏集团,加上阿姨,手里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大概以后只能靠那点分红了,你有什么想法吗?”,另外就是王爱爱对于他身份的询问,“你家出事,你要是想回去看,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
夏家啊……
夏文成只有他一个孩子,但夏文成还有个妹妹,夏文怡,娶了一个女O的女A。夏文怡手里是老爷子分给她的股份,大约是二十多,比夏文成少五,其他则由另外一些董事手里拿着。夏杉原本手里也是有股份的,只是自从离家出走,这股份也就没用了,按照夏文成的习惯,大约已经收回了,自己名下公司大约也找人空降老板代为打理。夏文怡有两个孩子,一个男A一个女O,手里各有点股份,哥哥比夏杉小一岁,妹妹刚进公司实习。
夏杉想了想,今年似乎也正好是夏文成担任董事三年期满,大约是夏文怡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其他董事,先在股份上压过夏文成,在选董事的时候上位,然后提出将夏文成踢出董事会……最终再装模作样地施舍一些股份,让离开夏氏的夏文成以后好过日子,不至于饿死在大街上。
这样以来,夏家……似乎和自己,彻底没有关系了?
夏杉征了征,虽然他是离家出走了,也没再想过回去,但他从没想过夏文成会被踢出董事会……也许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理由——离家出走的儿子,失踪了,你夏文成没后了,为什么还要死握着股权?我虽然是你妹妹,算是旁支,但我好歹也是个A,是有名正言顺的继承权的,而且我的儿子是A,比你儿子O更靠谱……
夏杉几乎能想象出自己小姑尖刻的嘴脸和语调。
这样……也好。
他以后就只是夏杉,一个,有病的夏杉。
夏杉拿起手机,给几个人回复消息,说不用了。
“没事,我离家出走就和夏家没什么关系了,谢谢关心。”
“没什么想法,小姑和我爸是亲生的,一样的。我爸没找过我,我也不会管他。我以后就只是夏杉了,挺好的。”
“不用了,夏家本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去看的,回去了也只会给他添堵,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