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尔最后的印象,是痛。针管扎进后颈,下一刻就仿佛好像有人在那点了火,烧的他腺体突突跳,火烧火燎的痛,那些痛又被血液带往全身,后背,脖子,头,那一瞬间他有置身于火海的错觉。
脚被绑在椅子腿上,手背在身后,雷吉尔疼的满头冷汗,抖得椅子跟着响,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这种剧痛中勉强保持清醒。
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种好像置身火海的灼烧感让他的身体机能进入自保状态,干脆的让他昏过去了。
再有意识,鼻尖就已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了,脖子脸上都缠着东西,腿上也包着纱布,浑身无力,好像还留着隐隐的痛感。
雷吉尔花了一点时间才让大脑开始思考,他好像是被人救了,现在在医院……
“雷!你醒了!”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张大脸瞬间在他眼前出现,浅棕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惊喜,“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我以为你距离死亡就差一个停止呼吸了!”
雷吉尔:“……”
雷吉尔觉得一阵无力,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傻子,更不想听见这种如果不是受着伤还连着针头就绝对抬手抽他的话。
他没说话,那边道尔顿已经兴奋地跑出去叫医生了,完全忘了可以直接按铃叫医生。
他做了个梦,他不是A,只是一个B,也没有伤害过夏杉,他很爱他,他们会坐在A国N市市区的咖啡馆里 ,他对夏杉说着笑话,会凑过去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吻他,夏杉会脸红,端起咖啡掩饰害羞……
“操。”雷吉尔抬起头狠狠砸了一下枕头。
这一下牵动了后颈的肌肉,剧痛扯着他的头皮疼了起来。
医生踩着他吸冷气的声音推门进来,脸上也带着对道尔顿的无奈,身后跟着脸色难看的艾曼纽和一个没见过的A,似乎是之前学习时介绍过的撒穆尔·托特上校,表情比艾曼纽的更难看。
道尔顿三人没有说话,走到另一侧看着医生和雷吉尔。
医生问了雷吉尔几个关于的问题,雷吉尔如实回答,医生这才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会塞特少校会和你说,现在我来和你说说病情。你被送来的时候腺体已经严重受损,身上的腺体管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这个吊瓶,是修复你的腺体管和腺体的。你被送来的很及时,腺体还有的抢救,不会被直接切除,但是已经严重影响你的Alpha信息素,包括但不限于信息素的释放与控制,而未来 ,由于你腺体受损,会影响你的生育功能,这不是指你作为男性的阴茎勃起,而是生育率,且这是不可逆的。还有,发情期的到来是腺体信息素饱和,当释放与控制被影响,你的发情期也会非常不稳定,可能会出现发情期迟迟不来,或者毫无预兆地到来这种事,你需要多加注意。”
腺体受损……无法控制的信息素……生育率……发情期不稳定……
雷吉尔觉得医生的每一个单词他都理解,可连在一起就又些无法理解,甚至听到后来那些单词都有些朦胧,像是隔着什么东西。
医生推了推眼镜,给了雷吉尔一点消化的时间,继续道:“现在有信息素辅助控制器,如果……你可以考虑,体内注射 ,帮帮助你调节和控制信息素,防止你突然进入发情期引起混乱乱。另外就是你身上的其它伤口,脸部的只是擦伤和挫伤,骨骼没什么问题,你的肋骨有一根轻微骨裂,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程度它不会直接插进你的肺里。腿上的刀伤在之前被简单处理过,非常粗糙,而且被二次伤害过,你到的时候已经有了轻微感染的现象,已经帮你包扎好了,未来肯定会留下疤。最后,是你身上的各种擦伤和刀伤,我们也帮你处理好了,你只要安心养伤就行了。”
医生这次没有再做停顿,一口气说完了,对着艾曼纽点点头,率先出去了。
雷吉尔下意识看向艾曼纽,表情非常茫然,似乎一时无法消化这么多内容。
一向没心没肺的道尔顿猛然转了个身,不敢再去看雷吉尔的表情。
这次训练变成被突袭,除了他们路上遇到的那个人,另外也有不少人逃了出来,道尔顿回到营地的时候艾曼纽和撒穆尔已经坐着直升机赶到了,加上他提供的新信息,一群人直接杀向训练区域。那只是一群雇佣兵,面对直升机和更加训练有素的军人溃不成军,逃的逃死的死,他们最终在训练区营地找到了雷吉尔,和一个长相略显阴狠的男人。
撒穆尔和艾曼纽的表情当场变得难看,那个男人却面露惊喜,喊着撒穆尔你来看我了吗就冲了过来,但艾曼纽比撒穆尔反应更快,一脚踹开他,拔了枪顶着这人的左右肩膀就是两枪,男人顿时惨叫出声。
艾曼纽那一瞬间的狠辣让道尔顿吃惊,撒穆尔对此毫无意义,挥手让医疗兵去救雷吉尔。
撒穆尔不屑于给男人眼神和表情,清理了他们后直接带走,现在正关在禁闭室。
伤亡清点完毕,他们这次死了至少六成……其他人也是不同程度重伤,骨折残肢不在少数,可腺体出现问题的,只有雷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