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尝试都无法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之后,霁寒霄似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可他几乎不吃任何东西,除了清茶之外没有任何营养摄入。
之前在魔界的时候,玄钧几乎把他捧到了天上,好吃好喝的流水一样地送过去,而且还霸道地逼着他吃下去,千辛万苦才把霁寒霄养护得丰腴了一些。
可是如今很快又被霁寒霄自虐般的行为消耗了下去,他原本生得风流昳丽,脸颊多一些肉也只让人觉得可爱,可如今一张原本不大的小脸削尖了,虽因骨相生得好不曾凹陷下去,但还是叫人看着心疼,尤其是他身形消瘦,肚子却一天天地大起来。
君天彻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他现在成了上京仙门的仙督,好东西自然也不会缺,虽然与霁寒霄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偏僻山头的竹屋,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这是雪灵芝熬的汤药,你喝一点吧。”
君天彻对霁寒霄的照顾,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即使是人间最尽责的丈夫,也无怪乎做到这个地步,尤其是霁寒霄怀着的并非是他的孩子,理论上说他根本没有责任。
“你不必再为我浪费这些天材地宝,没有用的。”霁寒霄摇了摇头,对君天彻的温柔无动于衷,他的心思都在如何对待腹中这个孽障上了。
以他的修为和辟谷多年的经历,即使不吃不喝也断然不会消耗得这么快,不只是身体,仿佛连带着精神也不大好。他明白是肚子的龙蛋在竭力地吸收他的生命,这个无知的孽障,得不到补充就与母体争,用他的血肉精气来补充能量,求生欲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讽刺的是霁寒霄居然拿他没办法。
“唉——”君天彻长叹了一声,颇为无奈地把碗挪走了。他应该是霁寒霄的多年好友,最理解他也最尊重他,不会逼着他做任何事情,所以他不能强迫霁寒霄,尽管他恨不得用尽强硬的手段来使霁寒霄听话。
“这个孽障的确可恶,等他出生后我一定替你报仇。”他绝不允许那颗蛋有活下来的机会。
霁寒霄面色苍白,薄唇紧闭着似乎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君天彻的话听进去,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君天彻看霁寒霄神情倦怠,便不欲再打扰他。
不在霁寒霄眼前的时候,君天彻基本都在药王谷,他一向喜欢多留几条退路,因此让白芷研发了使人失去记忆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霁寒霄产下龙蛋之后太过痛苦难以接受,或者是他无法被自己的温柔打动,仍旧想要离开自己的话,那么这颗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尽管君天彻有两个方面的考量,但实际在他的心里更重要的是把霁寒霄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点。
霁寒霄的坚韧超乎他的想象,他产后崩溃的几率并不是很大,相反离开的几率则高得让君天彻不愿面对。因为即使在怀孕的痛苦中,他也没有向自己展露过多的脆弱,霁寒霄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也只是因为他暂时无处可去而已。
君天彻根本捉摸不透霁寒霄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对人言听计从的时候,会让人的自信无限地膨胀,以为一切尽在掌中,全世界都可以被自己征服,可是他对人不假辞色时,又会把人从云端狠狠地拉到残酷的现实中,让人清楚地意识到没有人能够抓住他。
他自由的灵魂不受掌控,不会为任何人过多地停留。
君天彻最害怕的就是霁寒霄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态度,那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君天彻走后霁寒霄就躺回去睡觉了,反正他醒着也没有事情做,不如顺应身体的本能去休息。
失去意识之后霁寒霄跌入了一个与现实极其容易混淆的梦境里。
霁寒霄梦见自己睡醒了,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君天彻似乎还没有回来,竹屋里空荡荡的。他觉得口渴得厉害,想要下床去喝水,结果刚下床没多久,下腹就传来了一阵坠痛。
霁寒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坠痛便又转而成为了一阵一阵的宫缩,那种疼痛是他今生尝过的最可怕的感觉,他知道是肚子里的蛋要降生了。
霁寒霄顾不上再去喝水,重新费力地爬上了床,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将双腿摆成“W”的形状大张着。
为了缓解疼痛,他大口地深呼吸,平坦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个认知让霁寒霄感到无助,但同时又很安心。他并不想让君天彻看着自己从身下那个丑陋的空洞里,生出一个魔龙的蛋来。尽管事情已经一塌糊涂,但他还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的剧痛,他的宫缩终于开始规律起来,霁寒霄感觉到又什么东西在往下滑,紧闭着的子宫口张开了,里面储存着的蛋破开宫口露出了一个圆润的尖来。
“啊——”霁寒霄大叫着用力,宫缩将蛋又往下推了推,直至最粗的地方卡在了宫口,蛋的体积不小,和普通的蛋一样两头尖中间粗,随着霁寒霄剧烈的呼吸里外抽动,仿佛是在cao他的宫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