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摘去姜姜的头发的一枚草叶,在指尖弯折,然后问:“姜姜,饿不饿?”
男孩儿想了想,摇摇头,抓住虞城的一只手,搁在自己脸上。虞城坐在草地上,膝头躺着姜姜,摸猫似的摸着姜姜小巧精致的下巴。
虞城垂目望他,看他怕痒地咯咯笑,心说真是个不知世事的宝贝,记不住痛,记不住苦,不怨不恨,像个柔顺又慈悲的小动物。
“他们不配爱你。”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我也不配。
屋里,姜泊南跪在地板上,腿间鼓胀着,踩着姜岫的一只光脚。
“岫……”他低喘着喊了一声令他情欲涌动的人的名字,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耸动身体。
姜岫用脚掌挤压着那团鼓胀坚硬的东西,年轻真是好,硬得像石头,不用脱也能感觉出来尺寸可观。但他并非生来淫荡,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舒服吗?”姜岫的笑容无比恶劣。
姜泊南点点头,表情沉迷。他从十来岁时撞破了父亲和兄长的小秘密起,就无时无刻不肖想这位嚣张跋扈的美人。
“要是你是别人,我倒有兴趣让你留在我身边做条狗,”姜岫用一根指头点在姜泊南眉心上,又滑到唇边,“可你偏偏就是个野种,肮脏,低贱,永远上不得台面。”
姜泊南闷哼了一声,大概是身下的那只脚又用了点力。他不在乎姜岫的辱骂,这些话他从小就听,已然免疫,而只要熬到姜先生卸权,他掌了家,姜岫又能翻出什么花儿来呢?
“哥哥,”他咧开嘴,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干死在我床上。”
姜岫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脚下用力一踩,姜泊南惨叫一声,射了出来。
“你再动我的姜姜,我就把你这玩意儿废了。”
姜泊南跪在地上,俊朗的侧脸贴在地板上几乎变形,笑着说:“怎么会?我爱他,就像爱你一样。”
姜岫一愣,嫌恶地皱了皱鄙意:“你真是够恶心的。”
从那天之后,姜泊南就搬了出去。
姜先生对此没表什么态,大概觉得又是和姜岫吵了架,在置气罢了。
姜姜飞快地就把他二哥哥给忘了,一句也没有再提过。在家里,他管姜先生叫daddy,管姜岫叫姆妈——那两个音节由嘴唇微微努起再弹开来完成,像一个欢快的亲吻。
他不必再叫任何人“哥哥”,唯一的兄长曾经收留过他,又伤害过他,两两相抵,都烟消云散。
虞城不知道姜先生对姜姜是什么态度,但有一次瞧见姜先生托着他的两腋将他举起来逗弄,但父子俩只玩了几分钟,姜岫就来了客厅,姜先生一见他来了,便放下姜姜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去瞧瞧虞城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姜吧嗒吧嗒地跑过来,探头来瞧虞城手里的搅拌机。虞城轻轻拿来他想探进去摸一摸的手,余光还是好奇姜先生和姜岫。
他们又吵了两句,然后姜岫把姜先生牵到沙发上去坐了,一会儿又坐到了姜先生的怀里,父子俩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看来,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么吵了又好,好了又吵,真是对古怪的父子和伴侣。虞城正想着,耳边炸开姜姜的哭声——他绕到流理台上去拿刀具,大概是想学虞城的样子切东西玩,把指尖切了道口子。
姜姜虽然个头不小,也已经成年,但心智与小孩子无异,干活的经验更是没有,吃个果子都要人切好了喂的主,哪里会用刀。
一时间一家人都围过来了,虞城不住地道歉自己没把小少爷看好,姜岫凑过来瞧了瞧,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姜姜的背。
“装得呢,别上他的当。”知子莫若母,姜岫虽不常带他,但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团儿,瞟一眼就明明白白,“就是划了个口子,至于这么哭么?自己要去摸的,惯得这么娇气。”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撇了姜先生一眼,姜先生没接话,只是叫虞城带姜姜去消毒处理,那刀切得都是生东西,别感染了。
虞城焦心着姜姜,没工夫再八卦他们两个看热闹的大爷了,赶紧领着姜姜去找药箱。
一顿折腾下来,饭也没做成,等姜姜止住了哭,那两个早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卧室里,姜姜把脑袋靠在虞城胸口上,虽是不哭了,还是抽着鼻子,一副惨得要命痛得要死的样子。
虞城捏着他那根贴了防水创可贴的手指头吹气,一边还拍抚他的背。
“还疼吗?”虞城问。
胸口的脑袋动了动,姜姜一张嘴又出来哭腔:“鱼鱼,痛痛……”
虞城无可奈何,搂着他又拍又哄,好容易安抚着躺在床上,他又把手指头举过来了。
“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