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开更。两个变态继子,一个疯,一个癫。花样玩弄壮汉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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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枯坐半日的男人借着微弱的烛光,从一旁的小窗望向外面,夜幕睧暝,无星无月。
未几,收回视线,男人好一阵长吁短叹,摸起桌上的打火机和香烟,“嚓嚓”,仅有点点火星冒出,男人皱眉,望着火油耗尽的打火机发呆。过了几分钟,将没油的打火机扔到一边,瞥瞥桌上的憧憧烛影,男人用烛火点了烟。
厚薄适中的双唇轻轻抿住烟嘴,热辣的烟气吸入口中再吐出,夹着烟草香的白色烟气在半空飘摇。
袅袅烟气挡不住男人望向桌子中央的阴沉视线,那里摆着一张黑白遗照,遗照前还有烛台两盏,香炉一个,装着鲜花的瓷瓶两只,另有两只瓷碟,分别盛着雪花酥和桔子。
重重吐出一口烟气,男人又望向桌边的一堆黄色纸团,神情晦暗不明。打开抽屉,里面还有更多黄纸,每张都有一模一样但潦草难辨的朱红色鬼画符,男人手指在黄纸上点弹几下,鬼画符上极快地闪动一层金光,普通人肉眼难见。金光一闪而逝,符咒上的朱红稍褪,男人手指将其揉作一团,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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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叮——”
“叮——”
……
楞眉横眼的傻大个看着满室金光发愁,一张张闪着金光的请神符不断从某种类似于传真机的东西里冒出,负责收符的小鬼忙作一团。愁了半晌,傻大个见还没有消停的意思,心道,那请神的人是发疯了不成。不能让其再如此胡闹,他得请示自家大人去。
“别管别管,那周家小寡妇爱发什么疯就让他发,本大爷可管不了。”听了傻大个的汇报,身穿朱袍的清秀小童摇头晃脑,憋着坏笑。
傻大个瞅瞅清秀小童头顶的悬匾,上书“惩恶扬善”四个大字,斟酌道,“大人,您是一地城隍,周家这事不管,是否不妥……”
朱袍小童连连摆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管不得,管不得哟。”
“再者说,疾风暴雨,不入孤儿寡妇之门。此时,他们周家的门,那是进不得,进不得呐。”
“继子霸继母,嘿嘿,说不得,说不得也。”
“昨日因,今日果。郁止山那坏东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让他们狗咬狗,开心!开心!”
清秀小童一身朱袍作古人扮相,在宽大的高椅上窜下跳,拍掌大笑。随着小童上蹦下跳,须弥座上雕刻的万千恶鬼纷纷作求饶状,隐有哭嚎之声。
傻大个无奈,朝朱袍小童拱拱手,退了出去,决定不再理会那满屋乱飞的请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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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纸团堆成小山一般,也没请出什么东西来。男人并不失望,早有所料,他就知道那个小气鬼城隍绝不会帮他,即使来了,对方也进不来周家大门。他浪费掉那么多请神符,打发无聊而已。无聊打发无聊,更无聊。停了无聊之举,男人望着黑白遗照不知在想什么。
蓦地,他手指那张黑白遗照,张口骂道,“狗日的老畜生,死了也不让老子安生!”
好大的怒气!眼下这情形实在诡异。男人与遗照主人曾经的关系说起来复杂,虽无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
自遗照上的人死后,男人为其披麻戴孝,行殡服丧,极为郑重,七七四十九天,不但日日穿丧服,更是将遗照摆在卧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只在遗照前枯坐,焚香点蜡,日夜缅怀。
不知内情的外人,都会以为男人对“亡夫”深情难忘。谁能想到男人对着“亡夫”遗像,竟是污言秽语,咒骂不停,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仇怨。
俗话说死者为大。既然人已死,无论生前与其有什么仇什么怨,也都该放下。男人何故对逝者还有这么大的怨气?
更何况,男人一面为“亡夫”居丧守孝,一面又对其咒骂不敬,实在令人费解。
正待男人要对着遗像大骂特骂时,“咚咚——”房门敲响,男人惊得双肩一耸,还剩半截的香烟被他咻地丢进花瓶,再从香筒里抽出四根香用烛火点了,插进香炉。又匆匆地将成堆的黄纸团一把扫进抽屉,边做着,嘴里咕哝道,“老畜生生小畜生。”
“山叔——”房门外有清润男音响起。
本名叫做郁止山的男人理理身上的麻衣丧服,背对着房门坐好,沉声道,“进来。”
门开了,有人从身后逐渐靠近,郁止山肩背的肌肉悄悄绷紧,屏息凝神,如临大敌。
“山叔,我给你送饭来了。”男声低缓优美。
“嗯,放桌上吧。”郁止山不冷不热地说道,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