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小麦,种上玉米,炎炎烈日中老百姓度过了农忙时节,终于可以闲下来坐在树荫里摇着蒲扇,讲一讲村里最近的新鲜事。
比方说,谢家的大儿子要嫁给邻村的一个猎户了。
从在启元元年开始,男子嫁人的数量虽然比不上女子,但也在渐渐增多,但到了启元二十三年,还选择嫁人的男子便免不了被谈论一番,然后再表达一下对能娶到男妻的汉子的眼红。
这些日子,谢秋和段荣的婚事已经传遍了周围好几个村子,他们两人所在的谢家村和上岳村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到了六月十八这一天,谢秋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盖上红盖头,在喧天的锣鼓声中,坐在段荣迎亲的牛车上离开了自己待了将近二十年的家。
虽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毕竟这个家留给他的值得回忆的东西并不多。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把谢秋接到了他的夫家。鞭炮声中,谢秋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拜过夫君,走进了他熟悉又陌生的喜房。
说熟悉是因为这间屋子他曾经来过许多次,说陌生则是因为这里不仅被彻底清扫了一遍,还换了颜色。
如今这间屋子贴了红色的“囍”字,换了红色的床单被褥,燃上了红色的蜡烛,连门帘都换成了红色的。
谢秋扶着段荣的大手坐在床上后,身上的嫁衣又为这间屋子添了一片红。
“媳妇,坐这儿等会儿,老子先出去敬酒。”
盖头遮住了谢秋脸上的红晕,他轻轻点了点头说:“好,相公去吧。”
段荣的干爹干娘为他张罗了十八桌酒席,村子里的人来了一多半,有些关系远没接到邀请的也晃悠着到附近转了一圈,想看看几年难得一见的娶男媳妇。
一眼就相中的媳妇终于娶回了家,段荣高兴,喝了不少酒,但还记得晚上“有事”要做,始终保持了一分清醒。
夜色渐深,段荣把乡亲们都招待了一圈后,自己回去推开了喜房的门。
用喜称挑开了红盖头,段荣低头看着谢秋的眼睛,喊了一声:“媳妇儿!”
谢秋仰头回视,眨了眨眼睛叫道:“相公!”
“哎!以后你就是我段荣的媳妇,有老子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你听老子的话,老子疼你护你。”
“嗯,小秋什么都听相公的。”
“来,吃点东西,咱们喝交杯酒。”
谢秋吃了两个白面菜卷,跟段荣喝了交杯酒,然后用剪刀各剪了两人的一缕头发,混在一起收了起来。
与倾长相知,与君长相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生无悔意,白首不相离。
段荣搂住谢秋的腰,用自己的嘴唇覆上谢秋的,用力嘬了几口,又用牙齿咬了几下,然后把舌头伸进了谢秋嘴里。
谢秋的牙齿一点阻挡的作用都没起到,就任由对方的舌头长驱直入了。有力的舌头在刚刚侵占的领地里到处扫荡,攻城掠地。谢秋毫无反抗之力,被动地由着对方掠走自己嘴里的唾液,被动地咽下对方渡过来的口水。
窒息的感觉渐渐传来,谢秋正被亲得头晕目眩、神魂颠倒时,房间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段荣听见声音后,放过嘴里的战利品,转头看向门口。
“闹洞房喽!”
“大荣,这么多年兄弟,娶了媳妇还不让看看吗?”
“嫂子,我们来闹洞房了!”
……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门口是段荣平时走得近的几个哥们,今天还跟着段荣一起去谢家村迎亲了。
段荣侧开身,把谢秋的脸露出来,说道:“行了,看见没?看见赶紧走!”
“这可不行大荣,虽然嫂子确实长得俊,但我们来闹洞房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
“你们想干啥?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哎,你这可不行,这是娶媳妇,动手哪行呢?”
段荣想了想,说:“成,想怎么闹?要是过分了老子可不依。”
五六个人吵吵了一会儿,一个个子稍微矮点的男人说:“大荣,听说男媳妇什么都得听自家汉子的,你让我们看看弟妹有多听话怎么样?”
段荣瞪着眼说:“我媳妇自然听我的,干啥给你们看?”
另一个黑瘦的男子摇头说:“唉~今天你成亲嘛,自然得好好闹闹洞房,这样才喜庆!”
谢秋也觉得闹洞房是应该的,让自己做相公吩咐的事他也是愿意的,于是揪着段荣的衣角悄悄喊了一声:“相公~”
段荣见哥们说的在理,媳妇也乐意,总算点头应了:“成,你们一人说一件事,老子让媳妇做,都完事了就滚蛋!”
“好嘞!没问题!”
一个又高又状的男人站出来说:“我先来我先来,荣哥,你让嫂子跪地上给你洗脚。”说完,又对谢秋说,“嫂子,我叫周墨,你叫我老黑就成。”
段荣斜了周墨一眼,说:“接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