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去
 第五章 离去
乔珊是万万没想到，这场闹剧最后竟是见了血的，她把季知随的头给砸破了。
她张了张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毕竟她在此前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样把人头都给砸破的事，确确实实是这二十六年来头一遭。她僵在那里，倒是一旁的林声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口，“要我替你们报警么？”
乔珊隐约觉得，她跟林声可能要完了。
“他才回国几天，你们就能搅和到一起去？乔珊，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了。”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背对着她，“你不要脸，我还想要。”
和林声在一起七年，乔珊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真是气着了。
乔珊想，要是换成她，估计也很生气。毕竟一大清早回来，发现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睡了，这个男人还是她高中时暗恋的对象，任谁都很难接受。而且她还把锅都揽到自己身上，妄图包庇那个狗男人。
林声摔门而去后，乔珊幽幽地看了一眼季知随，带着冲天的怨气。
她对这个人的感情，只能用“复杂”二字来形容。在季知随刚刚出国的那一段时间，乔珊惦记过去国外找他，想要当面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可是问完过后呢？她还是只能灰不溜秋地回国。
后来她又想过报复他，最好是和他的死对头在一起，恩恩爱爱。等他回国时，她就挽着他死对头的手，故意在他面前走过，让他后悔。但是他真的会后悔么？他又没喜欢过她，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想通了这两道的乔珊，终于偃旗息鼓。
这厢的季知随挑眉看她，嘴里还贫着，“我刚还以为，你准备把我毁尸灭迹了。”
他的模样同年少时相比，并无大改，只是轮廓更深了些许。乔珊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要是报警把你抓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林声可能还要和和气气地来安慰我，毕竟我才是受害者……”
季知随笑了笑，“那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
“也不后悔，就是觉得这事实在是太魔幻现实主义了，我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来。”乔珊也没想到，自己能在经历了这么多破事之后，还能平静地和季知随聊天，“兔子果真不能吃窝边草，古人诚不欺我。”
她俯下身，从茶几的抽屉里面摸出一盒没开过封的棉签，以及一小瓶碘伏。乔珊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心软，她凑到季知随的跟前去，说：“你稍微低下头，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了，等会儿送你去医院。”
季知随略微避过她，“不用，伤得不重。”
乔珊见他这样，也不强求，毕竟他二人现在还隔着几层关系在，凑得太近反而尴尬了。她又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来，说：“你昨晚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知道林声是我的男朋友么？”
“开始不知道，后来你在床上叫了他的名字，也就猜到了。”季知随拿起放在桌上的小圆镜子，一边调整角度看伤口，一边同乔珊说着话：“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林声有个女朋友，只是没想到那人是你……”
所有的人都在同他说，林声找的女朋友太矫情了，林声居然能忍着不分手。但是没有一个人跟他说，林声找的这个女朋友，名字叫“乔珊”。
想来这些人可能也觉得，这关系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这边还没感慨完，乔珊又生了气，“那你昨晚还跟我睡了？”
季知随突然意识到，跟乔珊在这个问题上的纠结，是不会出结果的。事实上，但凡是男女关系，多是一笔烂账。但乔珊这个人性子执拗，只要让她抓着理儿，就必定是穷追不舍。他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同她说：“我原先是想等你酒醒了，再跟你睡。”
乔珊梗住，半晌才憋出句话来，“你做梦！”